“王老，我能冒昧的问您一个问题么？”
沈晏宁轻声问道。
“当然可以，关于案子的一切都可以随便问。”
王靖武挑眉，他其实很佩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您——”
沈晏宁还是迟疑了一下，“您会不会去点外卖？”
“点外卖？”
王靖武有一些疑惑，“我不点外卖，一般都是局里或者家里，再或者去店里就吃了。”
“但，现在，很多年轻人不会或者不愿意自己做饭，又懒得出去，或者想吃的东西附近没有，他们都会选择点外卖。”
沈晏宁慢慢地说道，“比如刚刚，王曦进来说道订餐，又或者现在也有年轻人顶大量的食物或者饮品送给消防战士，或者抗洪救灾的官兵，现在它几乎是每个青年人都做的事情。”
王靖武皱起眉头，他觉得对方的言语里有别的深意。
“沈副，所以你怀疑这三次的凶手，与外卖人员有关系？”
刘斐恍然大悟。
“是，如果说现在的社会里，有什么人出入小区，在附近徘徊而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话，外卖小哥儿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快递人员。”
沈晏宁点了点头，“现在，在我们的认知里，他们重复出现一个地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送餐，送外卖会重复道一个地方。
“而且，因为工作性质，他们肯定会了解周边的地形，熟悉这附近的环境，即使是新人，不熟悉路，利用导航，或者询问路人，也不会有人会觉得他们是在踩点。
“而且可能受害人都亲手收到过他送的东西。”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在屋子里的人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是这个思路——”
王靖武沉吟了一下，拨通了图侦组的电话，交待他们重点注意那些出现在受害人附近的骑手和快递人员。
甚至是伪装成这两种职业的人。
他刚刚挂断电话，王曦敲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五盒盒饭。
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提议道，“要不，去会议室吃呢？
“那边地方大，也不用窝着身体。”
“也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个事情。”
王靖武拍了下脑袋，站起来，看向沈晏宁，“晏宁，刘斐，商众，我们去隔壁会议室吧，那边还有水。”
“好啊。”
沈晏宁客随主便，他刚想要站起来，但久坐，还没恢复的身体提出了抗议。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又坐回去。
“沈副——”刘斐手疾眼快，扶了他一下。
商众也被吓了一跳，“沈副，你怎么了？”
沈晏宁半晌缓了过来，自从上次撞车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没事，起猛了。”
他抽回被刘斐扶住的胳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了。
“用不用回去医院看看？”
王靖武这才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一直在强撑，根本也还没有恢复。
“不用了，可能就是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低血糖罢了。”
沈晏宁微笑道，“今天出院手续已经办完了。”
王靖武沉默了一下，“吃饭，今天就先到这里，吃完饭，你们回去休息，剩下的就是我们查到相关人员了。
“这就是靠时间的活儿了，查到了，我联系你，你快回去休息好。”
沈晏宁张了张口，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关心，也不好再坚持。
他点了点头，“好。”
揭开盒饭的盖子，里面菜品颇为丰盛，锅包肉飘出来的醋味呛了他一下，“咳——咳——”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
“真——挺正宗的。”
沈晏宁看起来有一些高兴，“让我想起以前，刚去春河的时候，有一次和师父办了案后，师父请我去吃饭。
“他就点了一道锅包肉，就是这样会呛一下。”
“锅包肉不都是番茄酱做的？”
商众诧异地说道，他夹起自己饭盒里的吃了一口，也被呛了一口，“咳——咳——咳——”
陈阳笑出来，但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最新的这件案子和前面不是一个凶手，那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模仿前面的案子？是想要扰乱警方的办案视线？”
沈晏宁咽下地三鲜中过了油的茄子片，“不一定，也可能是巧合。”
“巧合？”
陈阳停下扒米饭的手，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对，凶手可能只是想制造一起意外，还能够毁尸灭迹，让警方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沈晏宁若有所思，“他们应该认识。
“找到尸源，我们就能找到凶手了。”
陈阳觉得心头一松，似乎压在上面的巨石终于有了松动，“等dNA结果和法医报告出来，我们就从失踪人口里面查一下。”
沈晏宁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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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推开门的时候，小橘子就缠绕了上来，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像一台小小的拖拉机。
沈晏宁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感觉它最近开始变得愈发的粘人。
可能也是前段时间自己重伤住院，也让这个小家伙体验到了孤独和寂寞。
没准，也在担心着他。
这样一想，沈晏宁的心里凭空生出一丝愧疚感。
他走到放着猫粮和猫罐头的地方，打开了柜子。
拿出一个装着兔肉冻干的罐子，打开，抓出一把送到小橘子的面前。
但小橘子却先他一步，抬起了自己的右爪，做了一个握手的动作。
沈晏宁诧异地挑起眉，伸手握了回去，有些惊喜地说道，“你居然会握爪，是小琮教给你的嘛？”
但小橘子只是歪着小脑袋看着他，专注而认真。
“那你还会什么技能呢？”
沈晏宁直起身体，拿着猫粮走向自动喂食器，按照以往的速度，他应该在桶里放新粮了。
但当他打开盖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粮已经被填满，“……”
他心里有一些意外，但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拿过手机给郁琮发了信息，感谢他来照顾小橘子。
他走回去，将剩余的粮放回去。
洗漱过后，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小橘子圆滚滚的身子跳上来，依偎在他的身边，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头顶，红色的光点在一片黑暗之中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