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司浩辰都说对了。
当然也会在一些细节上，稍有偏颇，可那不影响整件事的发展和定性。
微微垂下头，叶瑾言苦涩的笑笑。
许久，他才开口。
“那又如何？司浩辰，就算你说的全都对，你又能怎么样？”
“……”“说到底，我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想要谋杀苏贺年的不是我，最后带走苏贺年，给他注射毒品的也不是我。安排撞小小的不是我，连带着于清文大闹心缘府邸，伤害小小，以及夏若冰失踪，绑架夏若冰的，
也都不是我。”
像是找到了一种释放心灵的手段，叶瑾言说完这一席话，不禁笑了出来。
司浩辰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的听着。
等到叶瑾言话音落下，司浩辰这心里，更多了几分笃定。从前那些模糊不清的事，他在这一瞬，心底了然。
说来，是他诈了叶瑾言。
他的手上，并没有那么多的证据，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假的。
他一一拿出来，并且给叶瑾言一一解释，无非是想观察叶瑾言的表情，他希望能够从叶瑾言的脸上，从叶瑾言的话里，找到线索。
所有的事，都是叶瑾言和邱念紫交替完成的。
整个事件，纷繁复杂。
他以“将叶瑾言最大限度美化”的逻辑，将这些事分离开，才有了刚刚他说的那些事。
现在看来，他猜对了不少。
有了这重认知，他以后的调查，也就有了更明确的方向。
找证据，也就不难了。
并不知道司浩辰的心思，叶瑾言见他沉默不语，反而眼底更多了几分得意。
“司浩辰，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小小的事，相反，我还为她保住了她的养父苏贺年，如果小小知道真相，她一定会……”
“她什么都不会。”
叶瑾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浩辰冷硬的打断了。
他明白，叶瑾言想说什么。
无非是苏小小知道真相后，会对叶瑾言感恩戴德，感激他救了苏贺年，保住了苏贺年的一条命。
可是，可能吗？
“叶瑾言，收起你自己的幻想吧，这么骗自己，有意思吗？”
“……”“别把自己粉饰的那么高尚，一切都与你无关，叶瑾言，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不说你安排许月如，绑架我奶奶，也不说你利用舆论，向小小施压，搅得心缘府邸鸡飞狗跳。就说今天，你企图伤害我和小小
的孩子，单凭这一点，小小就只会恨你。”
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司浩辰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说完，司浩辰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叶瑾言忽然开了口。“司浩辰，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哪里吸引小小？从她和你在一起开始，日子就没有平静过，你根本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这样下去，你只会害了她。”
“呵……”
听着叶瑾言的话，司浩辰冷冷的笑笑。“人都说，爱情和婚姻，就像是穿在脚上的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小小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幸福，她心里最清楚，你作为旁观者，只用自己固执的思路和凭空的臆想，指责我们的感情，不仅武断，
而且可笑。”
“……”“我劝你一句，有那个时间，不妨多想想自己。你联合奥兰特，放走邱念紫，再加上今天的事，足够关你一阵子的。如果，再挖的深一点，奥兰特身后的那一批人，以及死在喻晚雪和于清文公寓里的那个人
，还有顶替了我爸，出现在天台顶上的那具尸体，也都一一查出来，想来那后果……”
摇摇头，司浩辰没有再说下去。
叶瑾言也不是傻子，他相信，叶瑾言能懂。
心里寻思着，司浩辰大步离开。
虽然叶瑾言落到了他的手里，他也虚虚实实的套出了不少的话，可还是那句话，他需要证据。
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忙呢。
另外，秋曼和邱念紫的事，还有企图伤害苏小小的阿纹，以及隐藏在暗处，等着和苏小小交易的柔儿……
这些事，他也需要一一处理。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阿纹。
临近东郊海景别墅的一处海湾仓库，司浩辰开车过来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人呢？”
“鸿芝姐带过来的，就关在里面，他身上的两处伤口，都没有做处理，流了不少血，看样子要撑不住了。”
听着这话，司浩辰冷冷的笑笑。
那阴冷的笑容，绽放在黑夜里，犹如地狱恶魔，让人心头发寒。
“撑不住了？”
“是……”
“给栗子打电话，让他过来，半个小时后，开始手术。手术不用太完美，能够保住这条命就行。”
当然，想要完美，也做不到。
阿纹是怎么拿着药，逼迫苏小小的，是怎么用手，掐着苏小小脖颈的，他就要怎么加倍的还回去。
阿纹的那条右臂，是注定保不住的。一个只有一条手臂的人，说什么完美？
心里寻思着，司浩辰缓缓进去。
仓库里。
阿纹整个人蜷缩在墙角。
许是失血太多的缘故，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再也看不到之前的精神抖擞。仓库临近海边，夜里海风吹来，带着一股浓郁的潮气，沁在骨子里，凉的厉害。阿纹穿得单薄，忍不住颤抖。
司浩辰见状，不由的笑笑。
让所有人都出去，他缓步走到阿纹的身边。
“感觉怎么样？”
“司……司浩辰，你……你……”牙齿都在打颤，阿纹说话不利索，一句话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司浩辰听着，不禁笑笑。
“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看来状况，的确不怎么好。”
微微蹲下身子，司浩辰目光灼灼的看向阿纹。
“你说，这个时候，我是应该救救你，给你一次活着的机会？还是帮你解脱，一了百了？”
“救……救救我……”
“我问你，叶瑾言安排奥兰特救下邱念紫之后，送去哪？”
“不知道……我……不知道？”
连连摇头，阿纹气喘吁吁的开口。
听着这话，司浩辰冷冷的笑笑。抬手用力的捏了捏阿纹肩膀处中弹的位置，强烈的刺痛，让阿纹忍不住尖叫。
可司浩辰却没有放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叶瑾言安排奥兰特，带着邱念紫去了哪？”
“不……啊……”
阿纹还想说不知道，只是“不”字一出手，就见司浩辰起身，抬脚踩到了他的肩膀上。
刺痛，传遍全身。司浩辰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打断了阿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