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也戴红绳了？”
嗯？
欧阳闻言抬头看了甘雨一眼，见她正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左手腕上的红绳。
“看样式是和申鹤一样的东西，你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会佩戴红绳的？”
“心中杂念太多，已经有些影响我的日常了，申鹤知道后就给了我这段红绳，说是可以压制住。”
欧阳无所谓的回答。
这是昨晚的事情，两人在书房里后来还聊了一会。
因为无法解释为什么突然腿废了的原因, 欧阳只能撒谎说是练功出了差错，
而为了圆为什么要练功的理由，他又只能继续撒谎。
最终在欧阳绞尽脑汁忽悠完后，申鹤就取出一段红绳给他戴上，说是能稳定心神。
不过经过半个晚上的摸索，欧阳觉得这红绳对他的帮助应该算是聊胜于无。
感官上, 是有一丝临字诀的作用, 但也仅仅只是一丝罢了。
这红绳应该是留云真君给申鹤配的“专武”, 对欧阳的效果并不大。
但对于申鹤的好意，欧阳也没有拒绝。
站在书桌边的甘雨听到后更加疑惑了，但是很快她就严肃了起来，认真的问道。
“心中杂念太多？是那种需要耗费心力去抵抗，去压制的那种杂念吗？”
“算是吧，怎么了？”
“这种状态，跟磨损挺像的，可是...”
磨损？！
甘雨的猜测直接让欧阳震惊了，
“磨损”这玩意不是要活很久才会出现的吗？
欧阳如今虽然也算是长生种，可是满打满算也才活了二十多年啊！
“可是什么？”
“可是你是人类，你不应该会遇到这种问题才对啊？”
说着说着，甘雨又疑惑了。
她抬头好好地看了眼欧阳，迟疑着说道。
“磨损，是一件很难解释的清楚的东西，它非常的可怕，会一直萦绕着你, 消耗你的心力, 侵蚀你的精神，直到你压制不住后, 万全的吞噬你的心神！
它的出现没有预兆，而出现的原因也有很多。
比如你遭受了重创，
比如你有很多的遗憾，
比如更直接的对某事的恐惧，
还有很多，反正没办法说清楚，
但基本都是在漫长的时间内不断的得到和失去，才会慢慢地形成磨损。
你的情况勉强能附和遭受了重创这一点，你之前因为不明原因受伤昏迷了五年，可是，你是人类啊！
你才二十多岁，你怎么可能会有磨损？！”
“呃，你说的太可怕了。”
欧阳闻言挑了挑眉，双手归拢到袖子里，语气平澹的回答。
“人类是复杂的，有非常多的心思是正常的。我这不是磨损。”
“也是呢，你最近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有啊，很多呢。比如我家族中孩子还小，而我现在没有实力, 还是个残废,
在等孩子长大的这段时间就很怕遇到一些对贵家有歹意的人，
这些就让我很心烦啊。”
“你的实力也许不够，但是贵家的实力还是足够的，而且你现在已经是七星了，你不该有这些烦恼的。”
甘雨温柔的劝说，说道最后，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而且你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也可以找我帮忙的。”
“谢谢。”
欧阳听完，心中还是很感动的，因此他笑的很真诚，但还是解释道。
“贵家虽然不大，但是涉及的产业很多，要掌控贵家不难，但维持到孩子长大并不容易，
这个过程中一定会遇到各种问题，
而身为家主，如果一点实力都没有，那很多事情上是非常被动的。
商场和对敌的战场是差不多的，让一步，往往就意味着必须让全部。
外力始终是外力，不可能面面俱到，
就好比现在，如果甘雨你看到我利用七星的权势为贵家牟利，你会允许吗？”
啊...
明显被问住了的甘雨，双手捧在胸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了头。
“那，那的确是不允许的。对不起，欧阳，我...”
“不用道歉，我反而得谢谢你愿意帮助我。”
“嗯，有需要你都是能找我的，我愿意帮忙！”
温柔的甘雨彷佛一个犯了错的学生为了得到老师的原谅一般，又是鞠躬道歉，又是答应各种条件。
欧阳看得好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免得对方尴尬。
很快，桌上的文件全部看完，甘雨抱起文件告辞离开。
“那欧阳你休息一下吧，心中不要有那么多的负担，我努力下午不让工作来麻烦你。”
“好的，再见！”
“再见！”
甘雨挑起门帘，走了出去。
在门帘被放下的那一刻，坐在桌边的欧阳，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突出。
呼～
一脸阴霾的欧阳，将袖子中紧握的手伸了出来。
之前的平静只是伪装，甘雨说的磨损是真的惊到他了。
他承认他疏忽了磨损这一点，因为本来就不太了解什么是“磨损”，游戏剧情也全是谜语人，一言半语的，欧阳也是听过就忘。
但如今甘雨稍加解释之后，他就明白了，他可能真的是受到磨损了。
遭受重创就是这五年的昏迷，
遗憾就更多了，他一直都想出去走走，
至于对某事的恐惧...对上天理，怕死，这难道不就是恐惧吗？
甘雨列举的例子全都能对应上，
至于甘雨说人类寿命太短不会磨损这点，
欧阳反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确遭受磨损的实事！
理由很简单，他本就一直怀疑为什么天理明明这么强，却居然会对自己束手束脚，不敢直接抹杀，这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如果归终的说法成立，自己那捉摸不定的命运让天理投鼠忌器，那施加【磨损】不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脑海中通过系统快速的搜索出大爷的传说任务第二章，画面定格在一切结束之后，大爷对主角说：或许，这就是【天理】加诸我身的【磨损】。
这句话，从侧面印证了欧阳的猜测——天理是可以向他施加磨损的！
所以，自己的存在的确改变了天理原先的“设定”，
所以，在直接动手“因果”太大，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不好动手的时候，直接用磨损来将他消灭，
所以...老子就只是想活下去，我这都有错？！
想到这里，欧阳觉得有必要和摩拉克斯谈一场坦白局了！
这天，是不是真的要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