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何清清压下思绪，看向凉亭入口。
吴西东一看到她，就咧开嘴就笑。
本来就看着傻乎乎的，一笑更傻了。
“你来干什么？”何清清问，收起压在石椅上的手，站了起来。
“找你呀。”吴西东直言不讳，迈开腿，走向她，握成拳头的手伸到她眼前，摊开，掌心里放着颗大白兔奶糖，“吃甜食会让心情变好”
何清清扫了眼，没有接，盯着他看了半响，“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总是在她视野所及之处转悠。
吴西东愣了下，耳根红了，眼里却是晶亮晶亮的，傻的发光，没有否认：“是。”
“我……”
何清清直截了当：“我大学四年不打算谈恋爱。”
所以，不用再纠缠了，不用再消耗时间在她身上。
“那我等你。”吴西东笑着看她，目光灼热：“你总要谈恋爱的，到时候你第一个考虑我，好不好？”
傻子。
何清清目光微怔，撇开头：“如果我打算孤独终老呢？”毕竟她是个妓女的孩子，不被喜欢，不背被期待地来到这世界，不清白。
“那我陪你。”吴西东不假思索地说，“如果你不谈恋爱，我等你，如果你打算孤独终老，我陪你。”嘴角微敛，神情认真地望着她的侧脸：“反正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不用了。”何清清感觉心底的那股烦躁更加严重了，像是在拒绝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不需要爱情，你也不用等待，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你明白？”
她的母亲确实是妓女。
但如果没有遇上她的父亲，没有她，也许不会自甘堕落至此。
这世间的男人，皆好色，皆薄幸。
何清清越过他，朝凉亭走出。
“清清。”吴西东转身，看着她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觉得如果放她走，他又会看不到她，出自本能的从后面抱住她，何清清挣扎开，反过身，后退了好几步，防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被她这一质问，吴西东才反应过来他冒犯她了，眼神慌乱：“我……”
“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借口。
“算了。”何清清也缓过神来，看着他张皇失措的模样，脸上的防备慢慢消散，“不用解释了。”
吴西东如蒙大赦，肩膀耸下，挠挠头，“清清，你真好。”
傻乎乎的。
何清清鬼使神差的问：“你这样，以后能当好一个律师？”
“应该可以吧。”吴西东冲她笑，笑容明媚如光，牙齿很白，能晃人眼，“你还难过吗？”
还难过？
还有一点吧。
何清清没有回答，转身走出凉亭，吴西东亦步亦趋地走在她身后。
……
“喂。”季默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又怂又不安地接起电话，试探性地问：“你……打电话有事？”
“还知道接电话？”季默脑里浮过11个未接电话，默默地闭嘴了，冷墨按了按太阳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