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正儿八经玩牌九的已经很少。
真玩的，大多数也是用纸牌或者麻将牌代替了。
主要现在玩牛牛和二八杠、鳖十的人多，玩牌九的人少。
我在牌九上的花的时间其实也不多。
四爷教了我一些牌九千术之后，也没过多的再教我。
不过，任何千术，一通百通。
只要知道“千”的基础和原理，其他的倒也大差不差。
除去最常用的两种牌九出千术。
我还会一种。
这种出千手法，叫做“大海捞针”。
其原理，便是在开牌的一瞬间，将手中的牌和牌堆里的牌进行互换。
说实话，这种千术手法……很难。
非常的难！
其第一个难度，是要记住牌堆里的牌。
简单点，就是在牌上落焊。
如此，只需要根据牌上“焊”，去抓牌。
难一点的，就是靠记忆力记住每一张牌的位置。
这种稍微难点。
不过，比起记扑克牌，还是简单许多。
扑克牌有五十四张牌，牌九并没有那么多。
而且扑克牌很薄，记扑克牌的位置，真比记牌九的位置要难很多！
但更难的还是，拿手中牌去换牌堆里的牌。
牌九的牌，和麻将牌差不多。
牌九堆叠的方式，也和麻将差不多。
主要牌九和麻将一样，都有上下摞。
如果牌在上面那一摞还好……要是在下面一摞，换起来的难度就真的太高了！
说白了，要在牌堆里换牌，必须做到“快、准”！
而且是极致的快和极致的准。
要在他人的眼皮底下做到这两点，并非易事。
巧的是，我虽然花在牌九上的时间少……但为数不多的时间……我正好都花在这个招数上面！
但我会这种，对面这个墨镜老头是不是也会这招？
如果他也会。
我们都要使用这招，那就是拼谁的手速更快了！
还有，就要拼我们先开牌。
同样的招数下，便是先发制人！
因为，牌九的最大的牌型就一种。
我们谁先抢到了最大的牌型，谁就赢！
……
“我先开牌吧！”
我开口说道。
在这种时候，我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观念。
我刚说完，就要动手开牌，并且将手和手中牌往牌堆那边靠。
“哎！”
忽的，墨镜老头抓住了我拿牌的手。
“我先开吧！”
他也没有想要让我的意思。
说完，他另外一只手也准备将牌摊开！
我立马放开了我手中拿着的牌，将墨镜的老头拿牌的手按住！
此时，我俩的两只手相互交错抓着对方的手……这副姿势，倒是有几分武道高手比拼时的姿势了！
“你是前辈，我是晚辈。你该让让我的！”
“你是年轻人，我是老人家。你该让让我！”
……
我俩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想让谁。
我俩相互盯着对方，手抓着对方的手，同时，我们也在找机会……想去抢牌堆里的牌！
但大家都是高手，岂能给对方抓住这个机会？
就这样，我俩僵持了下来。
一直到旁人看不下去。
千武门的人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想让对方先开牌，不如我们来帮你们开！”
他们这个提议一出，我不由皱了眉头。
虽说公输老头刚才点了千武门的人。
但刚才已经有前车之鉴。
并且，我怕在巨大的利益之下，千武门的人很可能也会忤逆公输老头的意思……又搞一些小动作！
我心里是抵触让千武门的人碰我俩的牌的。
不过，我又发现墨镜老头似乎也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也不想让千武门的人动手？
看来，这一出……他们并没有提前商量好。
墨镜老头大概也不确定，千武门的人会不会出手帮他！
于是乎，我没有吱声，墨镜老头也没有吱声。
我俩又陷入了僵局，连同千武门的人也陷入了僵局！
……
“我来吧！”
忽的，公输老头又开口了。
还没等我和墨镜老头答应，公输老头一手扶着拐杖，一手让他身边的小姑娘扶着走到了牌桌前。
“你们放心，我虽然一只脚踏进棺材了，但我还是要脸的。我可不想晚节不保。我会公平公正的开你们的牌的！”
公输老头说了句，也不管我和墨镜老头同不同意，就要来帮我们开牌。
在场的其他人，包括南荣门的人也并没有提出意见！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让公输老头来帮我们开牌。
于是，我率先收回了抓住墨镜老头的手，又拿住自己身前的牌轻轻往公输老头那一推。
墨镜老头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最终也放弃了自己开牌的想法，只等公输老头来给我俩开牌。
然而，公输老头忽然叹了口气，对墨镜老头说了声。
“你输了！”
墨镜老头震惊的看了公输老头一眼。
“什么意思？”
公输老头摇了摇头，伸手将我的牌摊开。
丁三配二四……至尊！
墨镜老头的牌都已经不用翻开便已经输了。
因为我已经拿到了最大的牌型！
“怎、怎么可能？”
墨镜老头难以置信的呢喃了一句。
接着，他朝公输老头喊了句：“你帮他出千了？”
他这话一出，立即引起了千武门人的不满。
“你什么意思？我们门主怎么可能帮别人出千？”
“呵！我们门主若想赢别人，自己出手便是。何须帮人出手？”
……
墨镜老头……虽然是千武门人派出来的“拦路五关”之一。但他并不是千武门的人。
关东赌王来找我时，便告诉了我，千道盟和千武门勾结在一起，要给我找麻烦。
但千武门的人并未直接出手……拦路五关虽然是千武门的人提出来的。但拦路五关的人却是千道盟的人！
这其实也印证了刚才公输老头点千武门人的话。
“入局者不可二次入局”。
他是在告诉千武门的人，他们已经和千道盟合作了，那就不要再出手为难我了。
我虽然不知道公输老头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但他的意思应该是这个意思了。
……
“呵！我没帮他出千，是他自己出千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公输老头轻笑了声。
但墨镜老头却更加诧异。
“他……什么时候出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