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雄瞳孔骤缩,拳势下意识顿了半分,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不屑:“哼,凭你一句话,就敢说这是镇守令?谁知道你这证件是偷来的还是伪造的!”
话音未落,他左袖猛地一扬,数道寒芒如毒蛇般射向皇天手中的证件,竟想将这镇守令当场击碎!
“放肆!”皇天勃然变色,手腕急转,身形向后急退,堪堪避开寒芒,玄铁证件却被气劲擦过,边缘溅起一串火星。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僵持间,肖晨突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有亿万星河在缓缓轮转,缕缕淡金色的道韵萦绕其间,仅是目光扫过,就让司徒雄如坠万年冰窟,浑身血液都似要凝固。
“蝼蚁撼树,不自量力。”肖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你体内藏着的东西出来吧,否则今日这一战,你必死无疑!”
话音落时,他身形未动,右手却如鬼魅般探出,一把扣住了司徒雄轰来的拳头。那只手看似纤细,却宛若浇筑了千钧玄铁,任凭司徒雄拼尽全力挣扎,也无法挪动半分,拳头上的金光在触碰到肖晨手掌的瞬间,竟如冰雪般消融。
“你!”司徒雄震惊地瞪着肖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方才还只能勉强接下他两招的年轻人,怎么突然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不过下一刻,他眼中掠过一丝阴狠的笑意,像是奸计得逞般低喝:“我找的果然没错!你根本不是什么山野小子,你其实就是当年消失的战神王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浓郁的黑气从司徒雄周身毛孔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武道台,将周围的光线尽数遮挡。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乌黑色的云层从四面八方疯狂汇聚,在武道台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狂风呼啸着卷起碎石,飞沙走石间,观战众人无不脸色煞白,纷纷运功护住周身。
肖晨眉头微蹙,心中暗忖:果然是硬茬。今日若不是魔礼寿提前提醒,他还真可能被这潜藏的狱族偷袭得手。
下一秒,司徒雄猛地挣脱肖晨的掌控,右手化作漆黑的利爪,指甲泛着幽蓝的毒光,直刺肖晨的心脏。这一击凝聚了狱族的本源力量,若是命中,即便是肖晨也难挡其锋芒。
然而就在利爪即将触碰到肖晨衣襟的瞬间,一头身形堪比巨象的紫金花狐貂骤然现身,蓬松的皮毛泛着紫金光泽,獠牙外露,一口便咬住了“司徒雄”的身躯。
司徒雄只觉浑身一僵,体内的真气如泥牛入海般消散,连半分力气都提不起来,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花狐貂,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你究竟是谁?为何能操控如此神兽?”
“肖晨”负手而立,墨色衣袂在狂风中轻轻飘动,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语气中满是睥睨:“区区狱族余孽,也配问本神的名号?”
他缓缓抬起右手,对着司徒雄虚空一握。
紫金花狐貂会意,猛地发力咬合!
“轰!”
一声闷响,司徒雄的双臂应声碎裂,鲜血混着碎骨飞溅,化作漫天血雾。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这位曾被誉为西部武道界泰斗的新武会副会长,此刻竟如待宰的羔羊般跪倒在地,脸上满是绝望。
“前辈饶命!晚辈愿为奴为仆,只求留一条性命!”司徒雄额头抵着地面,磕头如捣蒜,再也不见先前的嚣张气焰,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台下众人早已目瞪口呆,尽管武道台被黑气笼罩,看不清具体景象,但司徒雄的惨叫与求饶声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司徒雄,转眼间就落得如此下场,这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都懵了。
“为奴为仆?”“肖晨”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你这被狱族寄生的废物,也配?”
他右脚轻轻一跺,整座武道台应声震颤,青石板寸寸碎裂。碎石飞溅中,一道无形的气浪如潮水般直冲司徒雄而去。
“不——!”
在司徒雄绝望的嘶吼声中,他的身躯从四肢开始寸寸碎裂,最终化作一蓬血雨,洒落在残破的武道台上。紫金花狐貂张口一吸,将漫天血雨尽数吞噬,连带着潜藏在司徒雄体内的狱族残魂也一同灭杀,随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肖晨体内。
狂风渐渐平息,乌云如潮水般退去,阳光重新洒落。肖晨站在原地,眸中的星河缓缓隐去,周身的金光也渐渐收敛。他感受着体内残留的澎湃力量,以及那道正在缓缓消散的意识,望着魔礼寿意识离去的方向,在心中默念:“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魔礼寿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威严:“好生炼化魂楼之力,莫要辜负了这份机缘。往后行事,需多留几分心眼,狱族远比你想象的更难缠。”
声音渐渐远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残阳如血,将破碎的武道台染成一片绯红。肖晨独立于废墟之上,墨色衣袍上沾染的血迹已干涸成暗红,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周遭的空气都似凝固了。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目光望着那个青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这一天,西部武道界的天,真的变了。
整片演武场陷入诡异的死寂,唯有风吹过碎石的“簌簌”声。司徒雄陨落的刹那,残破的武道台突然剧烈震颤,青石板碎片纷纷悬浮在半空中,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唯有肖晨所立之处,地面完好无损,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区域,与周围的狼藉格格不入。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整座武道台彻底崩塌,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待尘埃稍稍落定,众人只见肖晨独自立于废墟之巅,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尊不染尘埃的战神。
“这......”何家家主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手中的青瓷茶盏“哐当”一声跌落在地,茶水泼洒满地,他却浑然不觉,眼中满是惊骇,“此子竟能引动天地异象!这已不是武道能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