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那什么关系
斯文带着孩子们到了先生家院子门口，汪清提着背篓，里面是带来的礼物。
“斯文，你回来啦？孩子们也来了？”胡秀才听院外声音，出来一看，原来是斯文带着孩子们，高兴的要死。
“老师，昨天傍晚回来了，光义一起回来的，他今天应该也会过来的。”
“师母，最近可好？”
师母笑眯眯应道：“我们老两口都好，快进来坐，三个孩子都长的好，快跟婆婆进来坐。”
“师公，师婆。”汪涛带着两个弟弟给老两口行礼。
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孩子，特别是长的好的孩子。
很快，老两口都去招呼孩子去了，简直忘记了旁边还有斯文这个人。
斯文也真是无语。
几分钟后，胡秀才想起一边的学生，忙问起他最近的功课。
斯文一一回答，又说了许多其他的事，包括偶尔听到的战争的消息。
汪涛跟弟弟乖乖坐一边陪着师婆说话，两个小的坐着吃点心，不时地咧着小嘴望着师婆笑，把老太太乐的眼睛都眯起来。
“老师，还有一件事我要问过您，府学山长人很不错，也不知道怎么啦，他很希望我拜他为师，当时我回绝了，说已经拜了老师，就是从小给我启蒙的先生。”
“可他说没关系，可是有两个老师，让我来问问你，老师，真不好意思，本不该来问的，我也是真的没法子。”
人家是学生追着先生拜师的，他是追着学生要拜师的。
胡秀才声音大了起来：“你这个傻孩子，傻了吗？多拜一个老师有什么，咱们大启不兴一个学生一生只一个老师的，一个老师也不能教各方面，全能的人还是少。”
“听我的，回去就拜了山长，我听过那个人，曾是兵部的五品官，堂堂二甲的进士，对你以后考举考进士，甚至以后做官都是有帮助的。”
斯文道：“可我总觉得这样对不起您。”
“哎哟，哎哟，我真是气狠了，能有这样的老师是你的运气，跟我什么关系？你不还是叫我老师？我给你启蒙，他帮你考举，不同阶段而已，可懂？”
斯文点点头：“行，我听您的，他说我要是拜了师，八月份后就天天下午去他那一个时辰，别的我不好说，但以后笔记会给一鸣跟光义看的。”
胡秀才大喜：“斯文哪，我替光义谢谢你了，一个进士山长的教学笔记，能让他们多了许多的把握，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万不能三心二意。”
“知道了，老师，我得走了，现在要去父母家，还有村里几个长者那。”
“快去，快去吧，这次回来二十多天，哪天空了咱们再好好聊。”
师母收了礼物，又回了两斤点心，还有四个孩子一人一套夏衫。
“鞋子我没做了，实在不清楚他们现在穿多大。”
“师母，以后这些针线活你就不要做了，伤眼睛，我们走了，快跟师公师婆打招呼。”
三个孩子很有礼貌地跟两个老人辞行。
骡车一路往汪家村去。
光义娘看着骡车远去的影子：“相公，这些孩子真好啊，看着就稀罕，咱们的孙儿还是太少了，一个怎么够，孩子都三岁了，第二个还没有影，你看斯文，就大光义两岁，四个孩子了。”
“今天应该过来，到时候你催催，别说，斯文的三个儿子真的好，很少见的好，人家袁春还是有本事的，不怪袁秀才最疼这个女儿。”
一刻钟后，骡车就到了老宅门口。
汪涛带着两个弟弟笑眯眯地进了院子，他心里是清楚老宅这一年是有些委屈了母亲的，他是个早熟的孩子，这么好的母亲竟然还会被老宅这些亲人给气受。
他是不满的，但也知道自己只能做的更好一点，不让人家拿自己和弟弟说事。
今天老汪家的人都在，因为昨天汪盛回来了，老三应该今天会过来。
做生意的人还没有出去，东西还在锅里闷着，再有半个时辰就得出门了。
“爷爷，奶奶，大伯……”
“……”
三个孩子一溜地喊起来。
斯文跟汪清在后面抬着筐子，里面是几个布袋的礼物，给老村长和两个叔公的，还在车上。
“爹，娘，大哥大嫂，今天你们都在，二哥二嫂，老四老五，我还以为你们出去了呢。”
一个个都笑着应着。
斯文按各家的标记把布袋递过去：“这是春娘给你们准备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家一袋。”
“谢谢嫂子。”
“谢谢三弟妹。”
斯文把老两口的担单提出来：“爹娘，这是春娘趁孩子睡时给你们做的，新衣服就要穿，不能压箱底，压着压着衣服就变了色，可知？”
“知道了。”老两口笑眯眯地接过来，这一点，老三家的真的做的好，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她做。
“爹，这是春娘给您买的烟叶，听说贵的很，不过你也不能多抽，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我可是不让她再买的。”
小老头一把抢过来，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书读的越多人越唠叨。”
斯文立马大惊小怪起来：“娘，你看爹，他骂我唠叨。”
汪老太最吃这一套，这个孩子让她过足了当娘的瘾：“你别理他，这些都是给我的？”
“当然，当然是给你的，你看这个发钗，你戴着肯定好看，上面这个是珍珠。”
老太太一边怪媳妇太大手，一边把钗子往头上戴，一看老三还递过来一个金灿灿的戒指：“老天爷呀，咱还买金子的呢？太贵重了，老了老了，还戴这个干什么。”
斯文只是见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就戴到了手上，左看看右看看，这个是袁春早上才加进来的，钗子是斯文在府城摊子上买的，娘子嫌不够贵重。
汪老头撇撇嘴：“一边是不要，一边往手上戴，哼。”
斯文拿出一个小金牌：“爹，你看你媳妇真大方，都没有给我买，这是金子做的无事牌，保佑您长命百岁，什么糟事都没有。”
这下子汪老头咧起大嘴，呵呵笑着，伸手接过来挂上。
“既然是媳妇买的，我不能不接着这好意，就是太贵重了，金子真是沉甸甸的，我一辈子都没有戴过金子呢。”
老太太也撇撇嘴：“刚才是谁说我来着？”
老头白了一眼：“你懂什么，这是无事牌，专门保佑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