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衍没想过姜暮姣会再回来，他眼神凝视着靠在窗边墙上的姜暮姣。
任由医生为他重新绑好绷带，全程没有露出一丝的痛意。
姜暮姣被他盯的有些恼怒，扭头瞥了他一眼，怔住。
男人碎发零碎垂下，黑眸眼尾猩红，清隽的脸庞透着病态。
姜暮姣唇瓣微抿。
“医生，你动作轻点。”
医生手一抖，“好的。”
他动作已经很轻了。
胳膊的伤无端加重，谢寒衍自始自终都没有吭过声。
这点痛算什么。
医生内心敢怒不敢言。
姜暮姣慢吞吞的走过去，轻声询问，“很痛吗？”
她见不得男人这个样子。
她想，无关其他，主要是他出车祸是因为自己。
谢寒衍低低的嗯了声。
医生：“……”是他不配了。
他抓紧绑好出了病房，那股压力才缓缓减轻。
他忽然抱住姜暮姣，声音夹杂着缕缕的痛感，“对不起…”
姜暮姣闻着药味混合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睫毛颤了颤。
她的眼眶酸涩的厉害，没有吱声。
他嗓音有些沙哑，“姣姣，我没有骗你，我想要孩子不是假的。”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腹部。
姜暮姣鼻间涌上酸意。
她的声音很小，“它一个月了。”
指向明确。
她时常会想起那个关于孩子的梦。
男人压根对她怀孕的事情一无所知。
姜暮姣哽咽，“我明明跟你发了信息的。”
谢寒衍闭了闭眼，手上的力度愈发的紧。
他怎么都没想到，就那一天的时间，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姜暮姣摇头，“现在孩子没了，说什么都没用。”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防备。
顺什么自然——
“我们的感情，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房间里很静，外面刮风使得树叶哗啦啦煽动。
“我只栽过在你身上。”
谢寒衍靠在她的肩颈窝，里只言片语敲打在姜暮姣心尖。
落魄诚实的语气，在男人声音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不会原谅你母亲的。”
即使这件事，有她的错。
可是造成一切后果的人，是林雅。
段殷的话，她并不信。
纵使谢寒衍与他父母有诸多问题，可与姜暮姣相比，孰轻孰重。
姜暮姣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谢寒衍薄唇动了动。
姜暮姣拿开他的手，没等他说话。
她皱了皱眉，“你又想再包扎一遍？”
姜暮姣将松动的地方重新绑紧。
“不管事实如何，按照你妈说的做吧，我们分开，对彼此都好。”
姜暮姣努力将情绪整理好，她不能贪恋这一点点的温柔。
“好聚好散吧。”
她低着头，遮掩住脸上的情绪，无视男人注视的目光。
就算真的与谢寒衍无关，但跟他的家人有关系，她控制不住的会牵连上他。
这次的事情，终归给了她警告。
“我不会同意。”
谢寒衍直直的盯着她。
姜暮姣指尖微凉，“随你。”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男人忽然脸色骤变，一口血吐了出来。
姜暮姣脚步顿住，瞳孔猛地缩了缩。
“谢寒衍！”
她惊慌失措的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