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随行去哪里了,不会假扮‘王权之’的那人就是少言寡语的随行吧!”
万敛行展开扇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正是。”
“随行还有这本事?”
“这算不得什么,易容术不难。”
“那怎么不直接把那个奄奄一息的灼阳公主一起抬回去,她虽然是自戕,可这人要死在您这里,岂不是同时得罪大阆和南部烟国两个国家!”
“朕与他们早就是敌人了!”
“话虽这样讲,但传出去不好听吧!”
“灼阳公主能否死里逃生还是个问题,出了朕的皇宫,这人必死。”
程风有些吃惊地看向万敛行,“小叔,我看您这是不想灼阳公主死吧,您不会跟灼阳公主真有点什么吧?”
万敛行闻声跟做贼一样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斥责程风道:“胡说什么呢,这话以后可别说了!”
程风也学万敛行的样子,四下看了一圈,“小叔,您这贼头贼脑的,不会心里真有鬼吧,你要是看上灼阳公主你就把他收入后宫呗,何必这样心口不一呢!”
“哪有的事啊,你可不要无中生有,这话要是被你婶母听去,肯定又要多心了。”
“小叔,自古君王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您添置几个妃嫔又算的了什么呢,即使婶母不满也不会和您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叔对灼阳公主一点想法都没有,朕救她不是舍不得她死,是她的小丫鬟灵儿抱着朕的大腿哭,朕难免动恻隐之心。你也知道,灼阳公主和她的小丫鬟灵儿,都是朕看着长大的,我和大阆皇帝之间的恩怨祸不及子女,谁的账朕找谁算。”
“就算祸不及子女,那您打算把灼阳公主怎么办啊,就留在宫中吗?”
“她的去留还都是后话,现在要看她有没有命活。”
程风一听,好像哪里不对,“小叔,灼阳公主不得嫁到南部烟国去吗!好几千人的送亲队伍可都等着她呢!”
“朕已经和国师商议过了,有更合适的人选可以替灼阳公主出嫁。”
“什么?王大人用假的也就算了,连灼阳公主都要用假的!这对您有什么好处啊,你不会是真的喜欢灼阳公主吧!要是喜欢您就直说,何必废这个周折呢!”
“你小子以为这是朕的私欲!”
程风没说是与不是,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万敛行有些无奈 ,“都送上门了,朕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既然有往南部烟国安插细作的机会,朕当然不会错过。”
此话没错,可有这个必要吗,“咱们不是有炸药嘛,打他南部烟国还有顾虑吗!”
“我们虽然有强大的武器,但是也不可轻敌,打大阆我们还要两年的时间呢,何况南部烟国,南皇残暴,但是勤政,南部烟国被他治理的不比我们奉乞差,他没那么好对付!朕一定要想办法拿下贯中,得到硝矿。”
“小叔,你要想得到贯中的硝石矿,那南部烟国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您的。”
“贯中必须是我们奉乞的,最大的硝石矿必须握在奉乞的手中,所以朕要通过前去和亲的‘灼阳公主’,往南部烟国的朝堂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手,尽快瓦解南部烟国。”
“办法虽好,可您要派谁替灼阳公主出嫁啊?”
“据灼阳公主的小丫鬟灵儿说,南部烟国的使臣来见灼阳公主时,带了画师为灼阳公主画了一张画像。那日,灼阳公主往自己的脂粉里面掺了锅底灰,所以这个人选一定要肤色略黑。”
“黑,要是就这点要求,那这样的女子好找。”
“呵呵呵,肯定不止这点要求,这人还要懂宫规,会服侍人。”
“呦,那这人您可要好好挑挑了。”
“朕已经有人选了。”
“这么快!是谁啊!”
“芭蕉!”
“芭蕉?我儿子的小丫鬟?”
万敛行闻声一双狭长的眼睛睨着程风,程风后背一凉,当即改口,“您孙子的小丫鬟芭蕉?”
“哈哈哈哈,就是她,够黑吧!”
程风点点头,“黑肯定是够黑,这人规矩学的也好,被您孙子调教的诗词都会念了,她若是个男子这个时候都可以参加今年的乡试了。”
万敛行听了以后笑的合不拢嘴,“这几年,芭蕉被攸宁调教的确实颇有成效,这样懂事的姑娘送去南皇的身边多少能排上用场。”
“诶?别说,她和灼阳公主长的还真有几分神似。”
“国师给芭蕉看过骨相,此人乃是凤命!”
黄尘鸣算无遗漏,只要是黄尘鸣说的,那就八九不离十。
“难怪当年在胡家村的时候,您让芭蕉到程攸宁身边伺候之前,黄尘鸣给芭蕉又看面又看牙齿的,原来这人有用啊。”
万敛行笑了,“只是给程攸宁选个好命的女子在身边伺候罢了,朕可不知道她还有用。”
程风的嘴角动了动,他可不信他小叔说的话,“您孙子可中意芭蕉了,要是把人送去和亲,他得和您闹吧!”
“国事在前,他能拎的出轻重。”
结果到了晚上,程攸宁回到自己的太子府,刚坐到椅子上就唤了一声,“黑芭蕉,给本殿下泡壶龙井。”
程攸宁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动静的门口,气呼呼地说:“这个黑芭蕉,越发的没有规矩了,本太子回来也不知道在门口迎着,我这渴的要命也没人给我倒水!”
“殿下,芭蕉肯定是有别的事情耽搁了,不然茶水一早给您泡好,您别恼,我去给殿下泡茶。”
“快去快去,见到芭蕉让她到我这里受罚。”
“太子,我这就让人去找芭蕉,您别罚她了吧!”
“半盏茶的功夫,本太子要是看不见她,罚她抄宫规百遍。”
乔榕抿着嘴跑了,不过人很快就又跑了回来,“殿下,不好了……”
“没规矩,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本太子要的茶呢?”
乔榕抓抓脑袋道:“我……忘了给您泡茶了。”
程攸宁彻底黑了脸,“你也要抄宫规是不是,既然你们都这样没规矩,你和芭蕉我一起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