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新婚夜（3）
绝望瞬间充斥在她的脑海：“不！只可以死，不可以被他玷污清白！这被辈子即便不能与小跟班成为夫妻，也绝不会成为别人的女人……”
她一边躲避着薛老三那恶心的大嘴，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洗涤了她的眼角、鬓角发丝。
“嗯？”
薛老三忽然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了九儿脸上那恐怖的伤疤，不由停下了动作：“我以为是个小美人，原来是个毁了容的丑女？真是扫兴！”
他起身，离开了九儿的身子，过来捡起刚刚放在地上的酒坛，扬起脖子就是一通狂灌。
“原来，天上掉下的馅饼儿，都是一些烂渣子！”薛老三怀里抱着酒坛，瞪了正在望着自己的九儿一眼，骂道：“老子还以为你只是个哑巴，不想还是一个毁了容的小贱人！”
他似乎十分在意九儿的那副容颜，踉跄着过来，就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老子虽说没有女人，但好赖曾经也是个秀才，岂能有你这样败坏风俗的女子为妻？莫不是因为你勾引了别的男子，才被人家毒哑了还赔钱送给老子的吧？”
“呸！就你这样的破货，老子即便一辈子没有女人，也不屑于与你媾和……”他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倒得身上都是湿的：“老子此生的最爱，依然是它！”
薛老三摇晃着怀中的酒坛，大声说道：“这样也好，老子明天就将你卖了，换来几坛美酒，比什么都强！”
看着薛老三醉汹汹的样子，还有那骂骂咧咧的话语，九儿的心倒是没有之前的恐惧了：“只要你不动我，多拖延一刻便多一刻的生机！”
她小心的摸着床上，想找回那刚刚掉落的瓦片。
那人很快便喝光了坛子里的酒，顺手便将酒坛丢在地上，“呼啦”一声摔得粉碎。
他自己则一点点的来在了床边，躺在那里之后，一脚就将九儿蹬下了床边，翻个身开始打起了呼噜。
落在地上的九儿见了，倒是心里偷着乐了：“正好，我可以用那碎瓦片来割开手上的绳索，乘你熟睡逃出生天！”
她一点点的挪动着身子，往那边的碎瓦片而去。
快要够着那些碎瓦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另外几个酒坛，那些坛子之间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九儿吓了一跳，心里噗通噗通直跳，急忙看向床上熟睡的人，担心自己会吵醒了他。
可她最担心的事情偏偏就成为了事实：床上明明已经打呼噜的薛老三此刻直直的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地上的九儿！
此时的屋子里，那半截蜡烛是亮着的！
所以，地上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楚！
“你想干什么？”薛老三起身，摇摇晃晃的来在九儿身边，蹲下身子才发现她身后那些破碎的瓦片，似是明白了：“想跑？那哪行！”
他说着，将九儿抱了起来，回身丢在床上，为她系上了刚刚扯开的纽扣，整理好胸前的衣衫。随后解开她脚上的绳索，竟然将自己的手臂和她捆在一起。
看着九儿那眼里的恐惧，他倒是笑了：“别担心，你既是破败之身，又被毁了容颜，我薛老三对你可就不会感兴趣了！”
他说着，躺好了身子，闭上眼睛继续说道：“不过，等我明日将你卖了，也许可以换得几坛美酒。总不至于负了那人既送钱又送人的一片心意吧？啊，哈哈哈……”
笑完，他不再吭声，像是又睡着了。
九儿躺在那里，望着床顶上那蛛丝缠绕的帷幔，欲哭无泪。
“小跟班，你今日为何看不到我的呼救呢？难道是数日不见，你根本不认得我了？”
“也是，你又怎会料到，容颜尽毁的我，会出现在那顶小轿中？并且从你的眼皮底下经过，而且成为一个哑巴呢！”
“洛东书楼那场大火，只怕让你以为，我已经葬身火海了吧？也罢，如今这幅尊容，又岂能配得上你的英俊容颜？小跟班，你我的缘分，许是止于那场祸事了！”
“从此后，天各一方，我不再是我！也不再是你心里的那个九儿了，我是一个死于那场大火的人……”
她的眼泪，一点点的打湿了枕头。
心里想念的，始终还是那个最爱的人！
外面窗户下，自从薛老三回来之后，便一直有人在听！
从起初的折腾，到后来的寂静无声，还有九儿时不时发出的嘤嘤哭声，那些人都听在耳中。
有两个人留下继续监视，另外两人悄悄出了院门，迅速没入一片夜色中。
海棠园中。
海凝雪正在与哥哥和母亲一起，围着暖炉吃酒聊天，就见草心进来禀报：“启禀大小姐，那边传来消息……”
“说！”
大小姐闻言，眼里满是好奇和笑意。
“是。守在那里的人回禀，那醉汉和三小姐如今正在一张床上，恩爱的紧呢！”
草心看着自家小姐，笑着说道。
“好！”海凝雪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下，得意的说道：“原来，那个贱人的福分不浅呢！这样，你去吩咐他们，等那人玩够了，便将她送进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我有大用。”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草心退下了。
“这件事情，妹妹处理的实在是太妙了！”海宁宇看着草心下去了，笑着端起酒杯，向妹妹致意：“父亲怎么会想得到，那所谓的殷实之家，只不过是他祖上的一点名声。”
“是啊，”海凝雪也重新端起酒杯，笑着说道：“那人就是一个十足的酒鬼加赌鬼，年近三十了，还没有碰过女人！如今有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塞进怀里，想当然……哈哈哈……”
“嗯，这样的男子一旦尝到了女人的味道，又岂能轻易放过她？她定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海宁宇并不在意身边还有母亲杨淑珍，便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的一点心得体会。
“身心俱毁之后，我还得榨干了她最后的一点念想，让她永生永世都坠入无间地狱，不得超生和轮回！”海凝雪眼里的残忍一点点的浮现：“我要让她知道，惦记了我海凝雪喜欢你的人，会是什么样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