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后遗症
“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心里默默地说道：“你们母女不适合参与在这种事情中，月儿太善良、你也太胆小，不像淑珍母女。”
张芷柔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
海元正躺在那里，看着床顶出神，数日前的那一幕清晰的上演在他的脑海中。
“十五年了，我居然不知你会武功！究竟，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关于‘血玉凤凰’你知道的一定比我想象的要多吧？你的心思，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单纯！”
“这十五年，你我之间的冷漠，是你怀疑我的原因吗？那日，若不是淑珍故意放你进君兰院，也许，我们之间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还好，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九儿，你一早就送出了府，这是我意料之外，也是让我最欣慰的。”
“究竟是谁帮你送走的九儿？以乔巧那样的身手，我丞相府的侍卫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有人被送出去？又或者，这中间还有她的功劳？那么，她想干什么？”
海元正知道，杨淑珍对翠竹园一直有成见，这十几年和平相处，也纯粹是因为他说过的那些话。
如今蓝玉凤被关入地牢，九儿又下落不明，她岂能就此善罢甘休？即便九儿要消失不见，也该是在她手底下消失不见吧？
海元正明知道丞相府后宅里，都是杨淑珍这个女主人的亲信，那么，九儿出逃或者失踪，也许就是杨淑珍的手段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惊：“该不会……九儿已经在她手上了吧？”
正在想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元正……”
“父亲……”
杨淑珍带着海凝雪，身边跟着为数不少的丫鬟和太医，涌进了屋子。
“父亲，您醒了？感觉怎么样了？那贱人还真是毒辣，对您下这样的死手？死……有余辜！”
海凝雪来在他身边，看着海元正虚弱的样子，咬牙恨恨的说道。
本来她想说“死了活该”的，但怕被责骂，赶紧改成了“死有余辜”。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贱人伤了，真该将她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只恨！”
杨淑珍上前，伸手挽起他的一只手，含笑盯着他说道。
看着这对母女的尖锐，与刚刚离开的张芷柔母女相比，他沉默了。
“夫人、小姐先让一下，老朽先看看大人的情况可好？”老太医见了这母女围在床边，恭敬的说道。
“快点！”
海凝雪让开了。
老太医仔细的为海元正把了脉，又认真的看了他已经愈合的伤口，面色有些凝重。
“什么情况？你倒是快说呀！”
海凝雪看着老太医的样子，嗔道。
“大人……大人的伤口恢复得很好……”
“那就好。”杨淑珍看到老太医脸上的担忧之色，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不妥么？”
“金针入体，伤了大人身子的元气。”老太医看着海元正，面色凝重的说道：“您的恢复算是奇迹了……”
“究竟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呀！”
不等海元正自己询问，杨淑珍催促道。
“好。”老太医站起身子，说道：“金针入体之后，在老夫为你治疗之前，已经运行了一周天，严重损害了大人的四肢筋脉和……”
他看向杨淑珍和海凝雪，似是有话难说。
“说吧，没事！”
海元正看了看妻女，不想隐瞒什么。
“大人的丹田之处可有什么不适？”老太医转而问海元正。
“这……”
海元正皱了皱眉，微微点头。
“这就对了。”老太医继续说道：“大人今后只怕不能人道了……”
“你说什么？”
杨淑珍惊得后退数步，差点摔倒。
海元正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太医：“你……确定？”
“老朽行医一生了，我敢断定！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大人从今后武功尽失，四肢筋脉活动虽不受限制，但每隔一定的时间，便会有噬心之痛发生……”
老太医叹了一口气：“这种痛苦将会伴随大人今后的生活，直到生命的尽头！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混账话！”
杨淑珍终于从惊骇中缓了过来：“大人身子健康，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你这庸医，口出狂言，留你何用？来人……”
“慢！”
海元正深深呼吸，平息了一下情绪，说道：“金针入体之后那种感觉，我已经知道不妙；现在这种后果，确实应该是最轻的了，与太医无关！”
“不过，您也可以试着向毒翁求助，他或许会改变一下您的疼痛。”老太医建议：“剩下的，老朽无能为力了。”
他说着，向海元正抱拳致歉。
“好了，你下去吧，辛苦了！”
海元正让老太医和其余的闲杂人等全部退下了。
“这老匹夫说的都是胡话，爹，您先别着急，雪儿进宫后，一定找全皇宫里最好的太医来为您医治。”海凝雪见那老太医出去了，赶紧上前说道。
“雪儿有心了。”
海元正忽然问道：“地牢那边可有问出什么？”
“问出什么？”海凝雪心里一紧，看向母亲。
“哦，那贱人在你受伤之后已经死了。”杨淑珍说道：“是雪儿为你报仇心切，一时下手重了些……”
“你……，逆女！”
海元正第一次出言骂了海凝雪：“你可知她身上关系着我和你爷爷谋划之事的成败？如今可好，一切都回到了十五年前！”
“对不起，父亲！”
海凝雪赶紧跪下，说道：“爷爷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和我说了，等我进了宫，一定会好好的为爷爷和您做事，来弥补雪儿犯下的过错。”
“怎么弥补？那里隐藏的财富，整个大夏恐怕都没有那么多！”海元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为了这个，她蓝玉凤能多活这十五年？真是蠢！”
“扶我起来！”他让杨淑珍将自己扶起来坐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海凝雪，怒声道：“我一直护着你，就是不愿意你受到伤害。这下倒好，你不得不进宫，参与到这事情之中，你……”
“对不起，父亲！”
海凝雪赶紧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