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从未当她是女儿
确切的说，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万一说得不在小姐心坎上，或者让她不高兴了，岂不是自己找罪受？
轻则罚跪或者掌嘴；重则赏一顿板子或者割了舌头？
草心跟了她这么久，自是清楚，大小姐与夫人做事，从来都是如此的狠辣决绝。
“今日出现在大街上的他，竟然像一个草寇、莽汉。哪里还有半点当年那白袍小将的英姿飒爽啊？”
“草心你死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海凝雪不愿意一个人自说自话，忽然扭头看向站在身后为她认真梳头的草心，怒声责问。
“还好，没有扯到小姐的头发……”
草心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连忙出声：“奴婢正在想，是不是因为战场上的风沙太大，才让即墨公子变成了那样？”
“可能吧！”
海凝雪瞪了她一眼：“不过，今日在大街上，他居然与那个贱丫头同乘一骑？真是岂有此理！”
“但，本小姐根本不用担心……”海凝雪骄傲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我是这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身份之尊贵，在整个洛城乃至大夏，都是屈指可数。”
“对呀，就连那位待字闺中的语嫣公主，在您面前都逊色不少呢！”草心赶紧拍马屁。
“那是！”
海凝雪倒是一点都不含蓄：“姑奶奶掌控后宫和朝堂多年；爷爷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父亲更是吏部侍郎！我海家在整个大夏，那是唯一的……”
“雪儿在说什么？什么唯一啊？”
正当海凝雪得意之际，海元正来到了雪阁门口，听到女儿的话，笑着问道。
“奴婢见过大人……”
草心连同几个丫鬟婆子一起，恭敬的向海元正行礼。
“父亲？”
海凝雪喜出望外：“您怎么才来呀？雪儿今天漂亮吗？”
她娇笑着起身，围绕海元正转了一圈儿，身上粉色的睡裙随着旋转起来，玲珑的身段和如瀑的长发，如同画卷中才有的美人。
“我的女儿，自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
海元正笑着打量如一只彩蝶般的女儿，眼里都是温柔和疼爱。
“谢谢父亲的夸赞！”
海凝雪笑着停住了旋转的动作，看向他：“父亲今日很忙吗？为什么这会儿才来？”
“父亲刚刚去了一趟翠竹园……”
海元正的话没说完，就见海凝雪不高兴了，撅起红嘟嘟的双唇道：“父亲不是和母亲说过：您只爱母亲、哥哥和我么？怎么今晚去了翠竹园？”
“雪儿生气了？”
海元正伸手捏了一下女儿的脸颊，宠溺的笑道：“父亲爱的女人就只有你母亲。所以，也就最爱你哥哥和你了……”
“那您还去翠竹园？”
海凝雪显然还是不高兴。
“父亲去翠竹园，是因为有事情。”海元正低头看了看女儿身上拖地的睡裙：“嗯，这种颜色最是适合我的雪儿了。”
“您不许打岔！”
海凝雪不依不饶：“说，您今晚去翠竹园究竟干什么？要不然，我告诉母亲，说你对那个女人还有意思！”
“还说呢？”
海元正忽然想起了尤婆婆的话，看着眼前使小性子的海凝雪，问道：“你今日……是不是打了翠竹园那丫头？”
“这个您都知道了？是那个贱女人和您说的？”
海凝雪闻言，抬头看向父亲：“她当街打碎人家商贩的东西还不赔，并且口出狂言，为我们丞相府脸上抹黑……”
想起九儿与即墨傲雄共乘一骑而去的样子，她恨得咬牙：“而且，她还当这那么多人的面儿，与陌生男子勾勾搭搭……”
“有这种事？”
听了女儿的话，海元正黑着一张脸问道。
“要不然，我犯得着大动干戈的教训她吗？”
海凝雪挽住父亲的手臂，撒娇道：“女儿作为丞相府的嫡女千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低贱的丫头坏了我丞相府的名声？这样，女儿以后还怎样许得一个好人家？您说呢？”
她仰起头，一张俏脸娇媚、眼眸含雾：“女儿还不是为了爷爷和您的名声？”
“我的雪儿从小就乖巧懂事、识得大体，那丫头还真是需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海元正将女儿娇嫩的肩膀搂在臂弯里，溺爱的说道：“你是海家嫡出的女儿，以后管教妹妹的事情，就教给你了。”
“妹妹？”
海凝雪不干了：“我哪有妹妹？母亲不是只生了我和哥哥吗？”
她低下头，显得十分委屈：“若是一定要有妹妹的话，柳园的那个海凝月勉强算得上一个吧？至于翠竹园那个野丫头，我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看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海元正笑着：“月儿自是与那个野丫头不同。她是我海家的二小姐，当然是你的妹妹了。至于翠竹园的那个丫头……”
海元正脑海中似乎对那个三女儿没什么印象：“不学无术，从来就不曾是我海家的女儿……”
“这么说，父亲也从未当她是您的女儿？”
海凝雪惊喜的抬起一双杏眼，盯着海元正问道。
“傻丫头，你想想看：父亲这些年一直偏向谁？”
“自然是……雪儿啦！还有柳园的那个……妹妹，您也挺喜欢的。”
“你二娘出身高贵，月儿自然与那野丫头不一样。再说，月儿知书达礼、温柔、善解人意，你不正需要这样一个妹妹吗？”
海元正对海凝月还是很喜欢的。
“我……只需要父亲的疼爱、母亲的宠溺就够了。”
海凝雪可不喜欢父亲嘴里那“温柔可人”的妹妹。
“对月儿，最好能够和平相处。这样，对你有好处……”
海元正看着女儿：“日后月儿嫁人，也会是对咱海家有帮助的。你们姐妹同心，我们海家才能如日中天。”
“知道了……”
海凝雪松开了父亲的手臂，悻悻的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看起来有些郁闷。
“这又是怎么了？因为……月儿？”
海元正近前，看着镜子里生气的女儿，猜测道。
“也不是。哎……，父亲，您觉得即墨傲雄怎样？”
“即墨……傲雄？”海元正没想到女儿忽然问了这么一句，犹豫了一下，问道：“为什么忽然提起他？”
“女儿今日在街上看到他了。”
“大军明晚抵达洛城外，后天见驾。即墨傲雄今日就到了？”海元正微微皱眉。
“嗯，他看起来黑了很多……”
“是吗？”海元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莫非对即墨家那小子有意思？”
“女儿哪有？”
海凝雪低眉，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