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知道我叫做白娅,如果真的如胡若言所说的,那一切就只是仇人的恶作剧跟恐吓。
那为什么那个仇人不说一些更加具有威胁性跟可怕的话来吓唬我呢……
实际上那封信除了最后一句话,其余的言语都不算是恐吓不是吗?
比起相信他是胡若言的仇人,我跟相信他是我的仇人!
因为那个人曾扬言要我痛苦一辈子。
这些言语皆是很深刻的。
思索着这段时间在我身上所发生的这些奇怪的事,我越发觉得,信上的那些话都好像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神秘人说我被胡若言藏起来了……而娄画也说过她早就在古堡里见到过沉睡的我……
每当我去思索自己的记忆时,就会陷入迷茫,好像是记忆错乱了……
这些亦真亦假,让我产生了一种,我好像是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里生活着的感觉。
我好混乱……
现在是写信给我的那个人想要见我,而我也想要见他。
我有种预感,我觉得,他或许是唯一可以帮我解答困惑的人。
可是这封信件上面并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我联系到他的方式。
我又慢慢迈着步子来到了阳台,凝望着整个古堡。
那个神秘人,应该还会再联系我吧……
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好半晌以后,静下心的我,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我吃完了早餐来到花园里,给花花草草们浇水。
以前,我很喜欢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可当我的身边没有胡若言时,一切都是那样的枯燥无趣。
胡若言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的身边,现在的生活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比起我自己去探寻一切真相,我更加期盼胡若言能快些回到我身边……
只要有他在,我情愿稀里糊涂的活着。
正当我心思踌躇至此时,楼上突然传来一抹动听的音调……
此时的我,正在浇着生长在东侧主卧楼下靠墙的那片花丛。
当我闻声抬眸朝楼上看去时,便发现轻哼小曲的人,正是住在楼上的娄画。
这个女人被胡若言暗中软禁,从胡若言离开的第二天起,她就再也没能踏出东侧卧房一步。
楼上站在窗外的那个女人在与我相视的瞬间,她眼底一深,朝我勾唇一笑……
我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心不在焉的继续浇花。
浇完花之后,我便将自己关在古堡的画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天色昏暗之际,我又按时来到了古堡的饭厅。
胡若言给我请来的中餐厨师也早就到了,可是餐桌上那熟悉的家乡味道,我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那般。
用完晚餐以后,我便回到了二楼的主卧。
近期每晚都会失眠到很晚才睡的我,今晚又是失眠到了夜半才睡着。
尽管是睡着了,但是我却睡得很浅,也很不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再被一双眼睛盯着看。
睡梦里的我感受到了这样的感觉,不安害怕的睁开了眼睛。
而就在我睁开眼睛的刹那,我竟然发现娄画那个女人正坐在我的床边。
房间只开着一盏夜灯,光线阴暗,从而衬托女人的诡异。
娄画一双锋利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床上的我,纤细的手里还拿着一支细长的针剂。
那针剂的针头处正往外面渗着透明的不明液体……
夜半醒来突然看见一个女人正面色阴森的坐在自己的床边,我被吓得心惊,惊恐的感觉也立刻将我包围!
娄画夜半三更的怎么会潜入我的房间里的?她手里还拿着针剂,她想对我做什么?
“娄画,你……”马上从诡异的恐惧中反应过来的我警惕的想要坐起身,却不想我还没有来得及坐起身,手臂却传来了针扎的刺痛!
我垂眸一看,便发现娄画已经将手里的针剂,插进了我的皮肉之中,针剂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也注射进了我的身体里了。
“你……你……”被注射了针剂的我,立刻说不出话来,我就只能惊惧地看着女人的脸,然后无力的再次躺回了枕头上。
原本面无表情的娄画,也在我失去自控能力的那瞬间,露出了一抹扭曲阴魅的笑容。
而我眼里的她,也逐渐变得模糊……
“不是有很多迷惑吗?”
“睡吧,你的梦会告诉你,某些你曾忘掉的事……”
“我这也算是在帮你了吧……”
这是我在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听见的话。
再度睡过去以后,我睡了很久。
而在第二天苏醒之前,我做了一个很压抑很黑暗的梦。
梦里的我披散着自己长长的头发,走在寒风凛凛的冬夜。
我来到了一处海边,然后目及到了一个身影很高大的男人,正站在木桥的路灯之下。
那背影看着很像胡若言。
这日思夜想的身影,而在梦里看见他的我,却没有任何与他再度重逢时的欣喜。
不仅如此,梦里的我,对胡若言却怀着一颗极尽怨恨的心,慢慢走向他……
走近一看,这个男人果真就是胡若言。
梦里的世界很飘忽,我只能看的见画面,却听不见我跟胡若言究竟在说些什么。
但是,我却能感受到梦里的那个自己,在面对胡若言时,是多么的撕心欲裂!
我好像快要恨死他了,我真的很恨他!
在见到这个男人以后,我情绪激动讨伐着他,我那样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到了最后,我直接将一把匕首狠狠的插进了胡若言的胸膛之中……
【胡若言,你去死——】
将手里的利器刺进男人心口的刹那,梦里看见这一切的我,听见了这句凄厉怨恨的话。
我一颗的我,没有犹豫,我是真的想要杀掉这个我深爱着的男人!
中了刀子以后,男人高大的身躯在我眼前倒塌。
他躺在地上虚弱的望着我,眼神是那么的悲恸。
而他的心口处插着的那把匕首,雕刻着精美绝伦的玫瑰浮纹……
那瞬间,泪水迷离了我的眼瞳,狠狠地颤抖着!
这把匕首,我认识——
梦里的我,在看清楚那匕首的模样后,立刻从那令我窒息般的梦境里苏醒!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躺在床上的我瞪大了湿润的眼眸,气喘吁吁的看着天花板。
此时,我满脑子都是自己在梦里将匕首插进胡若言胸口的画面,我仍旧沉浸在梦里那心痛欲死的情境中无法回神。
我,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