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潘凤的脑子里有些什么东西。”
“就像是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曹操现在是一下陷入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地步。
他这个时候到底是撤退还是往前呢？
潘凤就在前面……
要是能够抓到潘凤，那么就是唯一能够取胜的机会。
后撤的话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现在，他的感觉就好像就是往前有那么一点儿机会，后撤又似乎迫在眉睫。
在两面的拉扯之下，很有可能就会让他两面落空，两面都不得好。
脑子思索着两件事儿……
他的脑子里是有着两个小人，正在拔河，朝着两头在使劲儿的拉扯着。
可有那么一个问题就是，实在是一直都没拉出一个结果，分出一个胜负来啊。
曹操的大脑之中，此时，是可以非常明确的明白这件事儿。
他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了，必须得做出一个决断来。
可他脑子里的争执就是没有放下，也根本就争辩不出一个结果来。
眼神里略微波动着。
嘴里呢喃道：“如果，方杰战败了。”
“就让他立刻撤！”
“不，不能等到他战败了。”
“两日之后要是没有进展的话，也是立刻撤退！”
“撤退，应该立刻撤退！”
曹操的嘴里在呢喃着，脑子里想着又感觉不对劲儿，“既然选择是要撤了，为何要多拖延两天啊？”
“多拖延这两天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又有点儿什么作用呢？”
“没有啊！”
“既然要撤，那么就应该立刻撤！”
“不应当再继续去做那些毫无意义之事儿了。”
他脑子里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想明白了。
可下一刻。
脑子里一下就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嗯？万一呢？”
“万一就在这两天之内，方杰能够打出一场胜仗来呢？”
“这可说不好的啊！”
大脑之中，此时已经在争执了起来。
随着脑子里争执起来后。
他忍不住在使劲儿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啊啊啊！”
“头疼。”
“头好疼啊！”
“好疼啊……”
“医官，医官！”
……
“来了。”
“将军，又来了。”
随着下面大叫起来。
就看见一支骑兵从侧面直接就撞了上来。
只要他们停下，就会有这么一队骑兵撞上来，撞一下造成了也一些伤亡之后，立刻就跑。
等到他们往前走时，就会有着另外一支骑兵，在他们的身边游曳，对着他们不停的放箭。
两支骑兵扰乱他们的军队，分别是在负责不同时段。
但……
本质上来说都是一件事儿。
扰得他近乎崩溃。
是已经在崩溃边缘之上，反复横跳着……
方杰依旧是还在维持着他作为主帅的处变不惊。
“往前！”
“靠近陈桥驿。”
“咳咳。”
“蚊子来咬，确实是很叫人厌烦，但只需要抓住那么一个机会，一巴掌就能将那该死的蚊子给拍死！”
“我们可以被他叮咬无数次，但想要收拾他的时候，只需要……一巴掌！”
“只要那么一巴掌就足够了。”
“拍死他！”
嘴里咬牙切齿说着。
他表现得很轻松，但他也必须得拿出一个办法，让人看到一些进展。
否则，光是在嘴上说着有什么用啊。
他派出人去一直在寻找石宝。
骑兵可都在石宝手里，他现在非常需要石宝的支援。
但石宝就是完全失去了踪迹。
现在，石宝是死是活都他娘不知道。
他心里也已经忍不住在咒骂了石宝无数遍，“骑兵怎么能够交给这个蠢货的啊！”
“这该死的蠢货，他自己死了就算了。”
“为何要带着我的骑兵一起陪葬。”
他手掌在微微颤抖着，说道：“我手里还有一万多精锐。”
“我不可能轻易就败了。”
看着下面的军队，说道：“散开！”
“分做品字形，中间以我为中心。”
“每军做三千人。”
“他们要是想进来，那就放他们进来围杀之。”
他现在确实是拿不出一个好办法。
更多就只剩下一股深深无奈。
急啊。
心里一时间急得像是火烧一般。
“不能在这里跟他们拖延。”
“陈桥驿才是我们的目标，只要能够达到陈桥驿，就能发起最后一攻！”
“不远了，不远了。”
“就在前面……”
“好像伸手就已经能摸到了。”
……
“好冷啊！”
潘凤身上裹上了一层厚重的袍子，就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瘦得跟个猴子一样。
他以前身体没这么瘦下的，只不过就是年纪大了。
随着年纪到了，身体也就开始缩水了。
眼神在看着前方时，前面军队正在朝着陈桥驿聚拢过来。
潘凤已经准备离开了，他要在后面去和曹操见面。
陈桥驿这地方并不那么安全，不然，他早就已经躲到陈桥驿里来了。
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对那些蒙古人不信任，对吕布也不信任。
现在他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他这都已经一把年纪了，万一有谁就是一时心生贪念了呢？
不安全。
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同时，也该回去看看曹操了。，
骑兵已经被灭了。
方杰被调了出来，曹操身边没剩下多少军队了。
他回去将打散的黑旗军重新召集起来，对曹操完成最后一击。
这最后一击，必须得他亲自来。
其他人不能干这事儿。
“曹操得死在我的手里。”
“况且……”
“我也不一定就会杀他啊！”
“其实，我现在已经是好人了。”
“我现在已经是好人了。”
“我舍不得杀他了。”
指尖在轻轻的敲击着。
眼神朝着一旁瞥去。
潘凤其实现在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他变得有那么一些反复无常，猜疑妒忌。
他嘴里在微微呢喃着，说道：“伴君如伴虎。”
“特别还是晚年的迟暮之虎。”
“我也变得那般一样了。”
“所以，老了之后就不应该掌权。”
“害人害己。”
“我还能意识到我出问题了，但部分人都无法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这么多年了。”
“我好像一直被困在了，知道和做到之间，从未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