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宇少的身手恐怖如斯...\"野马紧握的枪柄已被汗水浸透,他望着战场中央那个如战神般的身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难怪他坚持要独自应战。\"
蝎子缓缓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下来。
启程前霍战拍着他肩膀的嘱托言犹在耳,当赵天宇提出单挑十人时,他几乎已经预见要带着重伤的宇少杀出重围的惨烈场面。
此刻他轻抚着枪身上的战术导轨,自嘲地摇了摇头:\"能让我们霍总真心结交的,怎会是寻常人物?只是没想到...这已经不是‘有本事’能形容的了。\"
月光掠过赵天宇的侧脸,照见他唇角那抹势在必得的冷笑。
蝎子忽然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逞强斗狠,而是强者对猎物最彻底的碾压。
虽然外面的忍者看的没有蝎子和野马他们这些雇佣兵们看的真切,但是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作为倭国人,他们非常清楚自己国家和种族与龙族人之间的关系,他们此时感到很是庆幸,没有和赵天宇成为对手。
尽管战局逐渐明朗,蝎子与野马紧握枪柄的指节却依旧泛白。
他们如同蛰伏在暗影中的猎豹,目光死死锁住缠斗的人群。
虽然赵天宇展现出的实力远超预期,但生死搏杀从来容不得半分侥幸——流弹可能穿透夜色,暗器或许会从死角袭来,他们必须让每个神经末梢都保持警戒,确保那道在刀光中起舞的身影不会遭遇任何不测。
战圈中陡然爆开两声脆响。
赵天宇身形如游龙摆尾,神龙棍划出凛冽的弧光,精准砸中两名杀手的兵刃。
精钢锻造的弯刀竟如琉璃般迸裂,飞溅的碎片尚未落地,伸缩警棍已顺势轰中对方肩胛。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里,两名杀手踉跄后退,左肩诡异地塌陷下去,只能捂着粉碎的关节瘫倒在尘土中,眼中满是不甘与惊惧。
阿里·卡根喉头发紧,眼睁睁看着同伴如破布般倒下却无暇施救。
残存的七人阵型已现溃乱,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神龙棍掠过头皮时带起的死亡气息。
他们被迫将全部精力投向那个如同不知疲倦的战神——他的每次腾挪都卷起腥风,每记劈砸都裹挟着雷霆。
棍风呼啸中,赵天宇的瞳孔深处燃烧着幽蓝的火焰。
两名敌人的溃败并未浇灭他胸口的熔岩,反而让压抑已久的暴戾彻底苏醒。
司马长空临终时的惨状、梁伯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天门弟兄们含恨的眼神,此刻都化作棍尖迸发的罡气。
又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第三名杀手的膝盖以诡异角度反向折断。
这不是比武较技,而是宣泄着痛楚的祭祀。
每当敌人的骨骼在棍下发出哀鸣,他窒息已久的胸腔才得以吸入一丝带着铁锈味的空气。
神龙棍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心绪,黝黑的棍身隐隐泛起血色纹路,将这段时间的隐忍、千里追凶的苦楚,尽数倾泻在这片被月光浸染的杀场上。
赵天宇在战场中央展现出的绝对实力,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每一个观战者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本对这场对决抱持着审视态度的职业杀手们,此刻只觉得喉咙发紧,握兵器的手心沁出冷汗。
而远处严阵以待的蝎子与野马等人,更是从最初的赞叹逐渐转变为近乎虔诚的注视——他们身后的雇佣兵队员们不自觉地调整着站姿,仿佛在向战场中央的那个身影行着无言的敬意。
在这群常年与死亡共舞的战士眼中,眼前正在上演的已然超越了常理。
蝎子与野马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他们都清楚彼此的极限:作为精英小队的指挥官,他们最多能同时应对两名杀手,且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
而麾下这些身经百战的队员,更是只能与对方一对一周旋。
可赵天宇不仅同时迎战十名顶尖杀手,更在百余回合的激战中游刃有余,衣袂飘飞间竟未染半分血污。
这已不是他们认知中的格斗技巧,而是一部活着的传奇正在眼前挥毫书写。
战圈中的形势此刻已见分晓。
神龙棍每一次破空而出,必有一道身影应声倒下。
有人被棍风扫中胸口,喷出的血雾在月光下绽开凄艳的花朵;有人试图格挡却被震碎腕骨,兵器脱手的脆响接连不断。
原本凶神恶煞的杀手们,此刻横七竖八地倒在废墟间,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抱着折断的肢体痛苦呻吟。
最终,当赵天宇收棍凝立时,满目狼藉中唯有阿里·卡根还能勉强站立——这个不可一世的杀手首领此刻拄着弯刀剧烈喘息,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
尘烟缓缓沉降,废墟间只剩下两道对峙的身影。
赵天宇的神龙棍斜指地面,棍身上沾染的血迹在月光下凝成暗红色的斑纹。
他凝视着数步之外踉跄站立的阿里·卡根,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现在只剩你了。说出你们的巢穴所在,我可以赐你一个痛快的终结。\"
阿里·卡根咧开染血的嘴唇,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反手握住那柄刻着希伯来铭文的匕首,刀尖在微颤中折射出冷光:\"犹太战士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屈服'这两个字。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个字。\"
\"去年贝加尔湖畔的雪,是不是被三位长者的鲜血染红了?\"
赵天宇突然扬起神龙棍,棍端直指对方眉心,\"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任务目标而已。\"阿里·卡根嗤笑着抹去嘴角血沫,\"在我眼里,他们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是我武道的引路人!\"赵天宇的怒吼震得废墟上的碎石簌簌滚落,\"另一位慈祥的长者教我明辨是非!他们早已金盆洗手,为何你们连安享晚年的机会都不给?\"
阿里·卡根歪头打量着暴怒的对手,眼神如同观察实验室里挣扎的困兽:\"真是动人的控诉。可惜在我这里,任务就是任务。\"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犹太刽子手!\"赵天宇周身迸发出如有实质的杀气,神龙棍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就凭你们这般行事,也配妄图称霸世界?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即便你守口如瓶,我们也会将你们的巢穴连根拔起!那个所谓的'红色石榴计划',注定要在龙族儿女的血性面前粉碎!\"
他猛然踏前一步,脚下的石板应声龟裂:\"今日,我便要用你这颗头颅,祭奠司马前辈与梁伯的在天之灵!\"
神龙棍骤然掀起狂风,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黑色闪电,带着积郁百日的悲愤与誓言,朝着宿命中的仇敌轰然劈落。
在赵天宇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阿里·卡根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神龙棍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成了这场复仇之战的终曲,第十个回合,黝黑的棍身带着千钧之力重重砸在阿里·卡根的头颅上。
头骨碎裂的闷响令人齿冷,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首领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哀嚎,便如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地,再无声息。
大仇得报的刹那,赵天宇松开五指,任由神龙棍哐当落地。
他仰面向天,喉间迸发出的长啸震彻整片废墟——那声音里饱含着重负卸下的解脱、失去至亲的痛楚,以及梁伯和司马长空遇害后他追凶的艰辛。
积压在胸腔许久的郁气仿佛化作实质的黑雾,随着这声嘶吼从七窍中奔涌而出。
当最后一丝啸声在夜风中飘散,赵天宇浑身力气仿佛瞬间抽空,双膝重重跪倒在地。
碎石刺破裤管嵌入皮肉,他却浑然未觉,只是用颤抖的双手撑住地面,肩背剧烈起伏。
\"宇少!\"蝎子与野马带着队员们疾冲而来,十几道战术手电的光柱在赵天宇周身扫过。
野马单膝跪地正要检查伤势,却听见沙哑的命令从下方传来:
\"把这些杂碎......全部清理干净。\"
蝎子眼神骤冷,起身时右手利落挥下:\"开火!\"
刹那间,十余支自动武器喷吐出复仇的火舌。
子弹如疾风骤雨般倾泻在那些尚存一息的杀手身上,飞溅的血花在月光下绽开凄艳的图案。
弹壳叮当作响地跳落满地,硝烟味混杂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直到最后一个抽搐的身躯彻底静止。
当枪声平息,十具\"黑刃\"杀手的尸体静静躺在废墟间,这个双手沾满龙族鲜血的暗杀小组,终于在他们最后的目标面前,迎来了全军覆没的终章。
赵天宇此刻的虚弱并非源于外伤,而是激烈情绪与体能透支共同作用的结果。
方才那惊天动地的长啸抽空了他最后的气力,双膝跪地时,浑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场以一敌十的死斗,对手皆是万里挑一的夺命高手,常人莫说取胜,便是在这样密集的攻势下支撑片刻都已堪称奇迹。
能够创造这般战绩,除却混元武鉴赋予的玄妙心法与神龙棍这等神兵利器外,更深层的原因在于他体内流转的灵力。
在整整百余回合的鏖战中,灵力如同第二套循环系统,持续不断地滋养着濒临枯竭的肌体。
每当肌肉发出哀鸣,经络中流淌的灵能便化作温润暖流,修复着细微损伤,补充着消耗的能量。
这正是他能在狂风暴雨般的围攻中始终保持巅峰状态的奥秘。
然而灵力终究非无穷尽。
当最后一名敌人倒下,紧绷的心神骤然松弛,他立即将残存灵力敛回丹田。
这道支撑着身体的力量之柱突然撤去,方才被暂时压制的疲惫感便如决堤洪水般席卷全身,这才出现了力竭跪地的景象。
天色渐明,曙光穿过废弃厂房的破窗,照亮横陈的尸首与斑驳的血迹。
众人仔细搜查战场,除了车辆残骸中几部无法追踪的对讲机外,再未找到任何能揭示敌人身份的有效线索。
这些职业杀手显然早有准备,所有可能暴露组织的物品都已提前销毁。
在两名雇佣兵的搀扶下,赵天宇步履蹒跚地登上越野车。
当他靠坐在后座闭目调息时,并未察觉远处残垣断壁间,数道黑影正无声退入晨雾。
那些全程观战的忍者们怀着难以言表的震撼,如潮水般悄然撤离,他们的车队始终与前方的车辆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在破晓的天光中构成一道无声的护卫线。
赵天宇缓缓拾起沾染着血迹的对讲机,指尖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收紧。
他望向窗外苍茫的戈壁,声音如同穿越沙暴的鹰啸:“无论你隐藏在哪个角落,无论你拥有怎样的身份……既然我已踏上这片土地,就一定会将你从阴影中揪出来。”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是淬火的钢钉,“记住——上山的人,永远不要轻视下山的神。”
电波载着这句誓言穿透晨雾,在荒原上空飘散。
尽管无法确定对方是否正在接收这段频率,但他知道,有些战术必须掷地有声。
越野车掀起沙尘,缓缓驶向地平线那端的驻地。
而在六十公里外,耶路撒冷地底百米深的秘密基地里,巴拉克正站在全息投影前,监听器里传来的每个音节都让他的指节逐渐发白。
当那句“下山的神”在密闭空间回荡时,他伸手关掉了设备,阴影笼罩着他半张脸庞。
“黑刃……”他无声地吐出这个词语,像在品尝某种苦涩的毒药。
这支耗费二十年心血培养的暗杀小组,此刻显然已全军覆没。
否则,那个龙族武者绝不会如此从容地使用他们的通讯频道。
不过在他既定的推演中,赵天宇应当是在付出惨重代价后,依靠雇佣兵团队的协助才勉强获胜——他永远无法想象,那十把淬炼多年的利刃,竟是被同一个人独自折断。
巴拉克忽然俯身靠近控制台,对着静默的麦克风轻笑,镜片后的眼睛泛起蛇类的冷光:“既然你执意要闯进我的狩猎场……赵天宇,来得容易,想走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的指尖悬在发射键上方微微颤动,最终却移向了另一个猩红色的按钮。
地底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墙上的电子地图突然亮起数十个移动的光点,如同渐渐苏醒的蜂群。
此刻的越野车里,赵天宇正闭目凝神调息。
他并不知道,自己掷向虚空的战书已然唤醒了盘踞在沙漠深处的庞然大物。
当车队驶过枯涸的河床时,有沙粒开始沿着陡坡滑落,仿佛地底正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