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总既然叫你来找我商量，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听见骆常慧为章杉开脱，顾青青更加郁闷了：“能有什么道理，这分明就是烽火戏诸侯！”
“诸侯？青青，你真把我们想的太重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你认为公司整合之后会是以我为主导的，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顾青青真没想到骆常慧还有这般玲珑心，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章杉有点做产品的天赋不假，但在软件方面他只是一个技术外行啊，到头来不还是要依靠你们吗？”
“青青，你不是从事软件行业的，可能不太理解你所谓的章杉有点产品天赋具体是什么概念。
章总对市场把握极其精准，产品定位极其明确，着眼于未来的布局极具前瞻性！”
听着骆常慧一堆彩虹屁，顾青青直翻白眼！
这么夸张的么？
“这不是我一个人夸大其词，而是我们公司从上到下公认的。
这么跟你说吧，章总简直就是天生的产品型boss，这类人技术可能不是最顶尖的，但对产品的把握却无比精准，既契合时代又超越时代。”
尽管是个外行，但说到产品型BOSS顾青青也能下意识想到乔布斯。
可章杉有这么厉害么？
还是只是因为骆常慧被章杉灌输过多信息导致的无脑吹？？
顾青青依旧按照他的思路往下捋。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必然是以你主导的。
我了解过章总现在旗下企业的组成，目前明面上以你任职的杉林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规模最大，兵多将广。
而且我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章杉对‘杉林’这两个字是有特殊感情的！”
章杉有感情？还?有特殊感情？？？
骆常慧无奈地笑笑！
章杉有个吉儿的感情。
“我的傻青青，你也说了明面上的了，你怕是不知道章杉在暗地里留了多少手！你看看这些东西！”
接过骆常慧递过来的iPad，顾青青看见一个文件夹，里面摆着几个APP。
分别是：「乔木」「五十条」「墨色」
外观设计方面都很精致，哪怕以顾青青挑剔的目光也觉得这几款软件观感不错。
“别说，「乔木」这名字还挺有诗意的啊！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墨色」这个听着也不错，只是这个「五十条」起的是什么名字？也太没诗情画意了吧。
要不要把产品经理拿出去祭天，然后再换个名字！”
Σ(っ°Д°;)っ
咳咳，这是关注的重点吗？这就是文学博士僧的脑回路吗？
你倒是挨个点开看看啊！！！
……
在骆常慧的建议下，顾青青挨个点开了几款软件。
果不其然，首先点开的就是「乔木」。
发现这个是读书分享软件并且有弱社交属性后，顾青青还饶有兴致地注册了个账号。
之后，则在「墨色」上涂鸦了一小会。
而那个名字饱受顾青青吐槽的「五十条」，顾青青只在上面逗留了不到两分钟。
顾青青大致知道这几款软件肯定和章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就是说，这几款APP都是章杉开发的吗？
“这几个APP都显示在章总旗下的！但目前为止却不归在杉林信息技术下面。”
听着骆常慧的补充，顾青青有了进一步的判断。
按照这个逻辑，要么说明章杉能有独立开发APP的本事，要么说明他在杉林信息之外还有别的开发团队。
就算未必有别的开发团队，也铁定有别的运营团队，不然一款软件的宣发啊、维护啊，谁负责？
“你早知道章杉没把宝都押到你身上，为什么还那么掏心掏肺竭尽全力地去侍奉章杉？”
“因为章杉的人格魅力啊！
和别的跪着要钱的互联网头头不一样，章杉是站着挣钱的。
哪怕是在一个资讯类软件内并没有利用大数据算法去构建信息茧房......”
“而且章总还有着远大的追求，一直致力于宣传环保理念和读书理念。
用户读书在杉林APP打卡之后将被计算为虚拟的“绿色能量”，用来在手机里养大一棵棵虚拟树。虚拟树长成后，我们和公益合作伙伴会在地球上种下一棵真树，或守护相应面积的保护地。
现在我们已经迈出实质性步伐，绿化委员会办公室、绿化基金会已经与我们公司正式签署“互联网+全民义务植树”战略合作协议……
章杉这样有追求的企业家难道不值得受人尊敬吗？”
顾青青还真没想到章杉背地里做过这么多。
“不过尊敬归尊敬，尊敬可不能让你委身啊，慧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因为那点钱吗？”
“我知道了，不仅仅是因为钱，还因为章杉年轻能~干~~”
骆常慧忍不住反驳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而且怎么能说是那点钱呢？章杉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还说没有?上次听你说的，我回想起来都脸红。慧姐，你别假正经，这办公室就我们两个人，快说说章杉又对你用什么手段了.....”
“......”
“啊！”
“好啊，慧姐，你敢偷袭我！”
……
一番嬉闹之后，逆风的骆常慧开始讲道理。
“之所以无条件地追随章杉是因为某种程度上他代表着行业的风向标啊！
就那几款APP每个都能代表着一种潮流，blabla......”
看着骆常慧一脸痴迷的表情，顾青青无语了。
“怪不得章杉喜欢你，你可真会吹！
就三款application再厉害能厉害到拿去，企鹅和阿狸哪个全系不得几十款APP。
不说这些巨佬，一些优质开发者旗下APP都不止十个吧。”
“那是你没认真研究，以你专业的水平你看看「五十条」这款软件里写的文章的文学属性怎么样！”
涉及到专业相关，顾青青认真地研究起来这个软件的内容。
原本没怎么当回事的顾，读了一段之后就入了迷。
单论文章的深刻程度，顾青青觉得写稿的不是耆老大家，也是学术名人。
最不济也得是有六七年相关从业经验的编辑！
与此同时，骆常慧补充道：“这个软件会全面地每天有计划地推选出五十条精品资讯，涵盖政治、经济、文化、军事、艺术等诸多领域。”
~
看了大概20分钟，顾青青已经全然没有了轻慢之心。
“刚才是我先入为主了。
「五十条」这款软件里面文章确实很精品，整个软件很有亻民日报那种深刻感，但视角上又和官方视角不大一样，完全是从群众角度出发。内容的广博程度和人日比起来更是不遑多让。”
紧跟着顾青青接着说：
“可仅仅这样，似乎不足以称作是行业风向标吧！
这只能说明章杉大致是整合了一批优秀的文人和写手，别的能说明什么。
事实上给我点时间研究下这类文章门路，换我写也能写成这个水平！”
骆常慧摆了摆手：
“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章总有整合文人和写手哦，你可以去验证一下，你现在看到的所有文章全部都是原创作品。”
“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他没有请别人，那这些都是他自己写的吗？我是不相信，他一个学计算机的能写成这水平？”
“倒也不是章杉写的。”
“不是章杉请人写的，也不是他自己写的。难道是软件自己写的？”
顾青青那夸张的表情，似乎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骆常慧可没心思打哈哈。
“确实可以理解成是软件自己写的，通过机器学习对类似有价值的文章进行深度学习，归纳类似文章数据分析和处理揭示深刻内容的规律，在此基础上构建相应的模型，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
……
「五十条」这个软件除了最核心的AIwriter2.0之外，全部代码都是开源的，经过验证只依靠公开的这些开源代码可实现不了现在这个软件的功能。
至于AIwriter毫无疑问就是AI写手的意思，目前并没有找到章总有雇用写手团队的消息，已经基本可以实锤这个软件里的全部文章都是通过AI自动生成的。”
顾青青倒是听说过AI写手，可现有的AI水平别说写专业的新闻了，随便写些逻辑简单的网文都文理不通。
章杉这个AIwriter2.0简直就把现有的人工智能技术按在身下摩擦啊！
随随便便写出来的文章就是新amp社社论的水平可还行！
这?就离谱！
顾青青简直不敢想象，一旦这个趋势蔓延开来，类似于新闻编纂出身的纯文学类学生哪里还有活路。
怕是一毕业就失业的节奏。
不对啊，这么大的新闻为什么从来没掀起波澜？为什么无论是正面报道还是负面报道都完全没有呢？
听了顾青青的疑问，骆常慧解释道：
“一来是因为只有极少数相关从业者对此大概了解；二来就算媒体知道这件事怕是也只能选择性无视。”
顾青青此时已然明了。
和抱着凑热闹的心围观别的新技术带来的革|命不一样，这个AI写手带来的新技术虽然注定带来革||命，革的却只是新闻工作者自身以及类似行业的命。
当得知这项新技术的威胁之后，新闻工作者巴不得让公众的目光永远注意不到这项技术上。
也正因此，任何有可能使这个技术发酵成一个热点话题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
按照这个想法，也不难理解各路媒体为什么会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三缄其口。
~
章杉这何止是行业风向标啊！
说是行业灯塔也丝毫不过分！
话虽如此，顾青青忍不住又担忧起来：
“慧姐，章杉这样几乎上来就向一个行业开炮，肯定无形之中触动很多人的利益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正因为暗箭难防，不才有了你的加盟吗？而且我敢肯定你不是最后1个出于防止暗箭考虑而应邀加盟的。
至于明枪更不用担心！
第一，章总现在并没有真的向一个行业开炮，目前AIwriter实际应用范围只有在刚才说的「五十条」那一个APP，而且据我猜测，章总也不会把这个推向全行业。事实上章总更倾向于想做一个引领者；
第二，我们并不怎么怕各种明面上的小动作，章总现在旗下有着几乎比肩于阿狸企鹅这样大公司的法务团队。”
比肩企鹅的法务团队？？？
顾青青对此表示怀疑，在SZ有个法律界的传说，江湖传说他们是“南山必胜客”。
没错，这个号称是“南山必胜客”的公司便是企鹅，企鹅的法务部，他们的官司胜诉率高达90%。
看出了顾青青的怀疑，骆常慧解释道：
“尽管我们目前还没有形成一个明确的集团，但公司在法务团队方面的建设丝毫没有落后于人。仅仅从事法务工作的人数就跟BAT几家不分伯仲，而且目前为止无论是杉林信息还是章总其他实体产业涉及到的官司，目前我们的胜诉率为100%。”
“只能说每个人的成功都是有道理的，风起于清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真没想到章杉居然肯花如此之大的力度建设法务团队……只是学法的不都很高冷吗？为什么这些人会愿意追随章杉的步伐呢？”
骆常慧已经濒临崩溃了，妹妹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不过，能提出问题总是好的，一个集团的茁壮成长需要这种人才。
有的企业还会设立专门的首席问题官！
首席问题官是负责挖掘问题、协调缓解问题和解决问题的高级管理人员，其职责是挖掘企业管理中的问题，分析问题的性质和可能造成的影响，搞清问题的轻重缓急，制定解决问题的方案，提请总裁或董事会决策实施。
简单讲就是专门找茬的~
毋庸置疑，顾青青就是天生的首席问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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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寒暄了一会，顾青青给骆常慧说起上午在无为山庄的见闻。
尽管顾青青极尽夸张，骆常慧一点不惊奇的样子。
这反倒让顾青青费解起来：
“慧姐，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啊！章杉以前给你说过吗？好家伙，他还说是第一次带人去，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里，只不过是跟着章杉在一起吃惊多了遇事自然就不吃惊了。”
顾青青：？
为什么总感觉骆常慧这话听起来总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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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青青你糊涂啊，你就这样把子衿和章杉扔到一块了吗？”
顾青青：？？？？？？
卧槽！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怪不得顾青青一直感觉章杉这次指派给她的任务如此蹊跷。
果然有猫腻啊！
再想想章杉之前在城堡地下室的表现，那哪里是因为克制啊！分明是因为顾子衿的缘故。
可现在早就来不及了。
自她离开无为山庄已经将近六十东了。
想想只因为一千万就把妹妹给出卖了，顾青青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