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向问的立场问题，杜凡暂时不关心，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信息玉简中的阵图部分。
很快，他就从众多阵图中，找到了向府的防护大阵。
杜凡虽然算不上阵法宗师，但这近万年的修仙阅历也不是白来的，其阵法水平自然不会太低，经过一番研究后，便将向府大阵的诸多玄奥处参悟的七七八八了。
当他收起信息玉简，再次望向前方大阵时，已有一种类似庖丁解牛的既视感。
杜凡迈步间，刹那踏入大阵之中，如同闲庭信步，身影只是几个闪动，就横穿大阵而过，来到了向府内部。
与此同时，他还根据阵图中的诀窍，将大阵的防御方向从对外转为对内，也就相当于防阵变成了困阵。
估计向家人做梦都没想到，背刺向家的，竟是他们的老祖。
没过多久，向府内就回荡起了惊天巨响，以及色彩斑斓的冲霄之光……
数日后，向府大门从内开启，一人从中走出，正是杜凡。
通过群体搜魂，杜凡得知向家确为都察院魔窟的大老板之一，这一点他并不意外，让他诧异的是，另一位大老板竟是占星楼。
杜凡诧异的不是向家，也不是占星楼，而是……向家老祖是向问，占星楼楼主也是向问，分明是一家人，为什么是两个老板？
要是按照这个逻辑，都察院背后的第三个大老板，难道是司天监？
杜凡手中，正把玩着一个形似六壬神骰的机关盒，表面晶莹剔透，倒角圆润精细，有着独特光泽感，宛如缠丝玛瑙打造，很是精美。
此物的解锁位置布满了重重禁制，使其难以打开与破坏，神念也无法探入其中。
向问信息玉简中，提到了这个东西，说是蕴含了天大的秘密，但是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也非人力所能开启，只有特定场景才会自动打开。
“傀儡，你帮我看看，这东西有什么门道？”
杜凡唤出准帝傀儡，虚心请教。
准帝傀儡将机关盒拿在手上，随着研究不断深入，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他才将机关盒还给杜凡，道：“炼制这个东西的人不简单。”
杜凡神色一动，惊道：“准帝？”
“那倒没有，但是起码达到了仙君三重天，且炼器和禁制造诣独步天下。”
“仙君三重天……什么概念？”
“以仙界目前的大环境，差不多举世无敌了吧。”
杜凡闻言一惊，这评价可不是一般的高啊，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与向家有什么关系？与九黎王朝又有什么关系？
震惊过后，杜凡心神一敛，有些迫切的问道：“这东西，你能打开吗？”
“倘若还在大帝道场，能，现在，不能。”
“是因为能量源吗？还是所谓的禁制之力？”
“都有关系，如果你能将天工傀语参悟十分之一，你也可以打开。”
“十分之一……还是算了。”杜凡苦笑一声，天工傀语他大致翻阅过，感觉就像是在看天书，别说什么十分之一了，就是看十个字都费劲。
“那你可知，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杜凡再次问道。
“其中一个作用，是刷新人格，这是一个层次很高的禁制。”
“什么叫刷新人格？”
“就是能让一个人，定制更新为另外一个人，包括记忆、性格、价值观、使命感等。”
杜凡初听还没觉得什么，但是越琢磨越心惊，那岂不是说，定制更新之后，之前那个人就相当于死了吗，而且还是永世不得超生那种……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禁制？”
“同级别的禁制还有六种，更高级别的禁制还有一种，当然，这只是此宝未解锁前，若是解锁，里面可能还有更加厉害的禁制。”
杜凡闻言倒吸口气，瞬间觉得手掌发沉，心想还是赶紧扔了吧，扔的越远越好。
准帝傀儡仿佛看出杜凡的心思，道：“留着吧，或许以后对你有用。”
“我可不想被定制更新……”
“已经晚了，只要此宝主人心念一动，你就不是你了，扔不扔的没什么关系，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据我掌握的大数据分析，那个人应该不会对你做什么，至少现在不会。”
“干！向问老儿，你敢坑我！”杜凡怒喝，冲着司天监方向竖起中指。
准帝傀儡不再理会杜凡，徒自化作一道灵光，回到三界画卷。
“难怪向府众人记忆中，都没有关于机关盒的痕迹，原来是在不知不觉间都被抹去了。
也就是说，整个向府，知道机关盒存在的，只有向问一人，而他却有意无意的引我寻到机关盒，究竟是何目的……”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先去占星楼吧，向问的账，日后再算。”
……
一周后，杜凡从占星楼走出。
此刻，他的脸色有点发黑，因为在他手上，赫然又多出来一个要命的机关盒。
准帝傀儡告诉他，这两个机关盒，并非出自一人之手，关键是，两个机关盒上的禁制层次不分高低，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鉴于此，向家和占星楼，可能还真算不上是一家人，因为每一家的背后，都有一个恐怖存在隔空俯视，而两家名义上的老祖、楼主，多半只是个吉祥物的角色。
“越玩越大了……”杜凡苦笑。
他知道，有些因果一旦沾上，那就不是想脱身就能脱身的，不如坦然面对。
在占星楼这里，杜凡并未查到第三位大老板的线索，但却得到了另一重要信息。
“当年扶凌子受占星楼之命捉拿我，这道命令的起因与机关盒无关，而是出自天宫！”
“我与天宫素无瓜葛，到底是谁想害我？还是说，我身上什么东西被人惦记了？”
“虽然天宫那人做了身份伪装和信息加密，占星楼也不知其身份，但只要想查，定有迹可循，不过眼下还是先把王城故事线收尾吧。”
杜凡朝一个方向望去，那里正是王宫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