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鱼虽然不知道莱安的目的，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巧克力。”
莱安听见少女的答案很满意，他在人类社会的地位不低，下次回虫巢给她带回来几盒顶级的巧克力和糖果。
他又看了看陈鱼鱼的衣裙，老五的审美堪忧，裙子也要带回来一些。
陈鱼鱼被莱安上下打量的这样看着，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莱安眉眼间的阴冷被他哄人的语气冲淡，像是那种偏执病娇从良的感觉。
“那你不要闹脾气，乖乖吃饭，就有巧克力吃。”
陈鱼鱼歪歪头，看着莱安认真的表情，内心有点懵，他这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哄吗？
而且这么可爱的话，居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总感觉和上次见到的他有点不一样。
“还不吃吗？还是说还想要什么？”
莱安发现少女只是呆呆地看着食物没有动，他的眉毛蹙起，居然这么不好哄。
人类果然很麻烦。
陈鱼鱼看他很不满意的样子，连忙摇头，努力向他解释。
“我不是在撒娇。”
陈鱼鱼大概理解了莱安的脑回路，明明看上去和毒蛇一样阴冷的男人，大脑里怎么只有一根筋。
“嗯哼。”
显然莱安没有相信陈鱼鱼的话，他用眼神示意陈鱼鱼。
“我...算了。”
发现和单向通路的莱安根本说不通，她只能把东西都吃完。
在莱安露出满意的神色以后，他捏了捏陈鱼鱼的手臂，一只手就能攥住，纤细的让莱安感觉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太瘦了，要多吃点。”
陈鱼鱼没说话，因为她的心情是‘...’这样的。
她明明是很普通的体型，又不是人人都像虫族生的那般高大。
她想起黎奚，身为女子她居然也那么高。
不过莱安的态度总感觉他要养猪。
...
顾颜衎还以为陆永言是五个继承人里最沉得住气的那一个，没想到他会主动联系自己。
“你要和我合作？”
餐厅的灯光晦暗不明，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不然呢，我的目的是老皇帝，相信你也烦透他了吧。”
陆永言自信他拿到的情报绝不出错，比如眼前的人是冰裔，再比如他是总统的侄子。
“他是我的父亲。”
顾颜衎优越的轮廓在晦暗的灯光下都显得精致锋利。
他拿到的资料里，大皇子曾经邀请过陆永言，据侍者说，是不欢而散。
这么高傲的人，居然会主动找他。
“所以？”
同类之间的雷达让陆永言能感受到，顾颜衎身上疯子才有的气质。
“当然是让他消失。”
顾颜衎最近因为精神力暴涨，整个精神海结晶的情况愈发严重，不然他也不会选择约这种环境的餐厅，如果仔细看，能看出他眼底的红血丝。
“如果你能得到皇位，我能坐上总统的位置，救出陈鱼鱼肯定会更快。”
“如果你再拖延下去，说不定莫玉已经得手了。”
这点小情报还是很容易调查到的，比如那个虫族掳走陈鱼鱼的原因，居然是因为爱慕。
陆永言自以为他说的很清楚，如果顾颜衎不接受，那只能说他之前对三皇子的评估出错，他不值得当合作对象。
“你现在身陷囹圄，恐怕没办法兑现假设。”
顾颜衎没有立刻答应下来，陆永言只是说的美丽，他现在正被其他继承人围剿，势力被蚕食的七七八八，与其同他谈合作，不如换个继承人。
“这些都不需要担心，我自己才是最锋利的刀。”
如果告诉叔叔他的合作对象是顾颜衎，那叔叔绝对会付出百分百的精力来支持他，这一点相信顾颜衎也明白。
再说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隐蔽的暗杀者，如果不想引起轰动，皇帝还是猝死在卧室里比较好。
“我能保证皇帝死的悄无声息，查不出一丝痕迹。”
陆永言说的轻描淡写，但还是让顾颜衎有些惊讶。
如果他没有撒谎，那他的存在绝对是顶尖威胁，各国的首领都会忌惮他的存在。
“他在明我再暗，现在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顾颜衎声音毫无波澜，他倒是有点想看看陆永言的能耐。
“那你何必找我合作。”
如果陆永言有这能力，为何要等到现在，不如直接杀掉皇帝立马回去接替总统的位置。
“叔叔当然不想让联邦染上一丝负面新闻，皇帝死后，就算真的是猝死，也要调查许久。”
“而我，就在首都星，很难不被怀疑。”
“就算我能顺利回归联邦，也会受到弹劾，继任总统的仪式肯定会推迟，还会有人从中作梗。”
“如果你能迅速掌控所有权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听着陆永言的话，顾颜衎想起另一个联邦继承人。
“林溪风已经回归联邦。”
顾颜衎的话让陆永言嘲讽的勾勾唇角。
“他是唯一一个高层官员里有继承人资质的孩子，保他的人很多。”
如果出现意外的人是陆永言，那绝对没有人会选择救他，包括叔叔。
“嗯。”
顾颜衎摩挲着手指，如果真的是这样，合作确实是很好的选择。
“可以给你时间验证，但不要拖太久。”
陆永言干脆的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空口说白话的确无法让人信服，事情也不急于这两天。
“哦对了，附加一个条件，你要帮我排除异己。”
他打开门的前一刻，说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依靠别人永远是低级选项，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优解。
所有继承人全部死亡，这场游戏才真正结束。
这才是他迟迟没有动手的真正原因，他也有可能成为叔叔的弃子，相互利用的关系谈不上可靠。
餐厅内陷入寂静，顾颜衎看着光脑上陆永言发来的消息。
上面是他和陈鱼鱼的聊天记录，是给她密钥的过程。
这也是他谈判的筹码吗？或者说是合作的诚意。
“呵。”
冷笑声消散在空气中，陆永言的真实性格比他调查出来的资料，更精于算计，更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