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州二号车在阜都开发区前刹停,凌志远眉头紧蹙,沉声问:“周主任,这就是他们的开发区?”
周道才也有点懵,道:“市长,阜都开发区的名声虽然很大,我也是三年前他们搞奠基仪式时,来过一次。”
“当时,这儿的拆迁工作还没完成,除了村庄以外,就是荒地。”
凌志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冷声道:“看来,他们这开发区和奠基时,也没多大区别。”
周道才听到这话,没有出声。
凌志远显然对阜都开发区非常不满,在此情况下,他不便出声。
常务副县长雷明快步走过来,满脸堆笑:“市长,我们这的开发区和江南、鲁东等经济发达地区没法比,处于刚刚起步阶段,在摸索当中缓慢前进。”
雷明提前过来打招呼,借机试探凌志远的态度。
抢占先手,这是纪海耀给他出的主意。
凌志远刚下车,对开发区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时候是最好说话的,应该不会为难雷明。
纪海耀和雷明的想法虽然不错,但凌志远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听到这话,凌志远阴沉着脸,冷声问:“雷县长,你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没错吧?”
“是……是的,市长。”雷明应声作答,“我虽知自身能力有限,但书记和县长对我非常信任,委以重任,我只能勉为其难。”
雷明说到这,抬眼看向县长纪海耀,示意他帮自己说好话。
纪海耀心领神会,出声道:“市长,雷县长的工作能力很强,深得马书记和县委班子的信任。”
凌志远白了两人一眼,沉声说:“雷县长,你这话说的不完全对吧!”
“据我所知,你为了拿下开发区党工委书记一职,没少努力。”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雷明本以为,凌志远初来乍到,对开发区的事一无所知,才有恃无恐的胡言乱语。
谁知凌志远事先对这事做了深入了解,一张口,就戳破了他的谎言。
“市长,那什么……”
雷明面露尴尬之色,硬着头皮说,“作为体制内的一员,积极进步并不是坏事,您说,对吧?”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雷明深知这点,才向凌志远发问的。
凌志远轻点两下头,沉声道:“雷县长,你说的没错,在体制内,积极要求进步肯定没错,但官场中还有一句话,你肯定也听说过。”
“什么话?”雷明满脸堆笑,“请市长赐教。”
“在其位,谋其政。”
凌志远沉声问,“怎么样,雷县长对这句话不陌生吧?”
这句话连小学生都知道,更别说雷明这位常务副县长了。
雷明听到问话,面露郁闷之色,轻点两下头。
凌志远言语之中暗含批评之意,雷明对此心知肚明。
尽管如此,面对这问题,他不得不给出肯定答案。
“雷县长,你们这开发区搞几年了?”
凌志远一脸正色的问。
怕什么,来什么。
雷明本想先给凌志远打一针预防针,降低他对开发区的期待。
没想到对方直接进入工作状态,让他防不胜防。
“市长,我们搞了一……两年多吧!”
雷明应声作答。
他本想说一年多,想到凌志远事先对开发区的情况做过了解,不敢隐瞒,只能实话实说。
“雷县长,一两年多是什么意思?”
凌志远的脸色沉下来,冷声问,“你作为开发区一把手,不会连成立时间都忘了吧?”
“没……没有,市长。”
雷明急声说,“我们县的开发区搞了两……两年多。”
“现在一共有几家企业?”
凌志远继续追问。
雷明巴不得说开发区有几十家企业,但一眼望去,除两、三家企业外,便是一片荒芜,根本说不了谎。
“市长,我们开发区现有企业三……三家,另有十多家企业正在洽谈之中,近期就会入驻。”
雷明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说十多家企业在洽谈中,就算说几十家也没问题。
这事凌志远抓不住把柄,奈何不了他。
“雷县长,你再说一遍,你们开发区现有多少家企业?”
凌志远面沉似水,冷声问,“洽谈中,未落户的除外。”
在基层摸爬滚打多年,凌志远对于应付领导检查的这一套再熟悉不过了,根本不给雷明寅吃卯粮的机会。
雷明听出了凌志远的用意,苦着脸说:“市长,我们县经济落后,吸引投资的手段单一,很难形成规模效应,到目前为止,开发区只有三家企业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