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杀人的是温先生,那他应该就是这个副本中最大的危险,可为什么副本玩家的任务好像跟他完全没关系?”美食家不解,“从玩家目前的表现来看,他们的通关重点似乎在其他玩家身上。”
如果玩家针对温先生,那么徐获他们的任务很可能就是保护温先生,但要是副本玩家的通关关键不在温先生身上,那他们的支线任务性质就变了,这是b级副本的支线任务,总不可能是保护庄园的财产安全吧。
“看来英雄的尊严和我们理解的有出入。”学者道。
“找个人来问问吧。”徐获道。
昨天宴会的客人留在庄园里,白天肯定会四处参观,他们几人也在花园的凉亭里,瞥见不远处经过的人,徐获朝对方招了招手。
昨天晚上偷袭不成灰溜溜回了房间的两人表情僵硬地走了过来,“什么事?”
“我们想问问副本的情况。”徐获示意他们坐下,语气十分缓和,“我们几人都不是这个副本的玩家,但暂时还不能离开庄园,如果你们的副本和我们没有冲突,我们也不会干涉你们通关。”
“那要是有冲突呢?”另一人问,他昨天晚上差点被杀,此时看徐获的眼神中愤怒大过了恐惧。
徐获微微一笑,“那看你们的运气了。”
两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把副本的基本情况说了出来。
虽然不清楚他们是否隐藏了更具体的细节,但大体上还是说清了。
这是一个暗杀副本,每一名玩家都可能成为暗杀者,暗杀者的身份的转变条件暂时不清楚,但整个副本过程中会一直存在一名暗杀者,杀死这名暗杀者就是通关要求。
另外这个副本限时。
“既然同一时间只存在一名暗杀者,而且还是个限时副本,副本的难点就不止在寻找出真正的暗杀者上。”美食家很敏锐,“难怪昨天晚上玩家们就开始杀人。”
反正只有一名暗杀者,与其轮转到自己头上,还不如抢占先机杀死其他对手,人数越少,暗杀者的身份就更容易识别,反正最终只有一个人能通关。
“暗杀者的任务很简单啊。”学者道。
“简单?”第一人道:“暗杀者的任务对象是庄园的主人,你觉得杀他比杀其他玩家更容易?”
不说提徽夫人和管家,就是看起来病殃殃的温先生,谁又能保证他人如其表?而且他极有可能还是这个副本的持有者。
总之不到万不得已,通关玩家们绝对不会去挑战温先生。
两名玩家走后,植物学家放松了一些,“看来我们的支线任务很简单了,从暗杀者手里保护温先生。”
“只要没有玩家去暗杀温先生,这场副本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其他人沉默不语。
这个副本未免太偏向于持有者了,设置一名暗杀者,这样的前提条件下,谁还会去杀温先生,反正暗杀者身份随时都可能转移,为什么不等到它转移到别人身上时再调整阵营通关呢?
“他们是不是没完全说实话?”摄影家道。
“未必。”美食家道:“b级副本的难点之一就是对信息的隐藏。可能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尽快排除对手,争取通关。毕竟随机挑选对手也有碰对的可能性,何乐而不为。”
另外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昨天晚上另外四个不明不白失踪的玩家,如果他们真的是被温先生杀死,这么高的频率,剩下的玩家会很危险,尽早通关才是上上策。
“我们也在庄园里,不会同样成为温先生攻击的对象吧。”摄影家又道。
“不一定是温先生,”徐获道:“提徽夫人和管家也有可能。”
这个副本和原先的月季花古堡副本有些相似,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实力,而副本持有者要是同样能控制副本场地,那要猎杀玩家太简单了。
“我晚上不敢出来了。”摄影家语调古怪地道。
“最好不要出来。”徐获扫他一眼。
摄影家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推开桌上的茶杯走了。
剩下几人也各有心思,相继起身离开了花园。
徐获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趁庄园里其他人的目光被副本玩家吸引想办法拿到自己所需的纪念品,虽然冒险,但也是机会。
做过这么多副本,玩家对游戏设置多少有些了解了,尽管每一个副本明面上都偏向正面,但实际上玩家通关路途的陷阱绝对不会少,甚至还会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消耗玩家。
不过这不意味着副本就是绝对偏向持有者的,很多副本中,副本boss杀死玩家都存在条件,但庄园副本的情况有点反常了,一名暗杀者的设置,简直就是在帮持有者杀通关者。
徐获略作思索后,又去找了温先生。
“先生今天不想见客。”管家忧心忡忡地道。
“先生的病情反复了吗?”徐获关切地问。
管家微微叹息,“这些年时常这样,庄园里的人一多就容易犯病。你的好意我会代为转达,只是这两天你恐怕都见不到先生了。”
徐获宽慰两句掉头去找了哈里。
哈里没什么心理负担,晚上也绝对不乱走,听说温先生不见后,他满不在乎地道:“表叔身体那么差,长时间不见客很正常,我作为子侄后辈肯定不会去打扰他,你也别去。”
“我听管家说,庄园里人多了温先生就容易犯病,为什么还要办昨天那场宴会?”徐获问。
哈里一笑,“这你就不懂了,上流社会必要的社交是需要的,我表叔年轻的时候在政府那边挺说得上话,他虽然没有后代,但架不住亲戚朋友多,隔一段时间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很正常。”
“你知道022区的公民权限吧,一般可以在全区任何非机要场地出入的只是b级权限,我表叔可是A级权限,一些政府要处他打声招呼就可以去……”
说到这里他丝毫不用掩饰自己的想法,“要是表叔的遗嘱里有我一份儿多好。”
别让你表叔听见。
哈里完全不在乎徐获异样的眼光,反而道:“我又不是为了遗产要去杀人放火,只是渴望长辈的垂怜,再说了,我每年都会抽时间来看望他,我先付出,他愿不愿意给点遗产看他心情,血脉亲情的交互而已,往后我老了也是这样。”
徐获听了他一番关于维系亲情关系与获取遗产的别样理论,赶在下午茶之前离开了,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四楼走廊飘出了血腥味,他转而过去,轻轻拧开了对应的房门:
狰狞猩红先于更浓的血腥味袭击了他的感官,不清楚这个房间昨夜发生了什么,但此时此刻,地毯、墙壁,甚至天花板上都是干涸的血液,一些分辨不清的组织卡在装饰品上,塞在柜子的转角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