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猝不及防地向后倒，纪北之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顾家。”
赤镜正好费力的把奶球塞进副驾，整个前半车厢被它的身体占了个大半，屁股刚好对着他自己。
“是。”
纪北之将顾钦玖打横抱起上了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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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玖现在怎么样了？！”祁凉一伙人到顾家时，一大家子全都阴沉着脸，眉心的焦急不安仿佛快要冲破脑海跳出来。
当阮禾看到他身后的祁原寒时微怔，点头打了个招呼。
“检查过了，没有受伤，只是……”
剩下的不用说他们都知道。
“小尘试着唤醒她，也试过用设备沟通，但她都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祁年看向身后，“师父，该怎么办？”
祁原寒不语，只淡淡扫了眼坐在床头握着顾钦玖手的男人。
祁洵立马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我试试看。”
他将针灸包瘫在床头，冷声道:“出去。”
祁洵扒拉着围成一圈的一大家子，“顾墨哥，给我腾个位置。”
说完又没眼力见地反问祁原寒:“师父，你施针我们又不用退避，你赶他出去干什么呀？”
“……”
祈年一把捂住这个看不懂局势天蓬元帅的嘴，“别多嘴，我们都出去。”
纪老爷子阮禾顾晁冲祁原寒点头，“拜托了。”
纪北之也在人群之后退了出去。
祁凉偷巧地没关上门，正大光明地看他朝顾钦玖手臂、脖颈处扎了几针，一边扯着祁洵小声问道:“诶你说，师父刚刚为什么要赶他出去啊？”
“这次意外的一半原因在他，师父本就不喜欢他，现在更甚。”
“嗷~这样...小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几分钟后。
“师父，小玖怎么还没醒？”
十几度的气温，祁原寒额头却渗出汗，摇头。
阮禾突然泄了气向后跌进顾晁怀里，“小玖她...”
见众人皆是一副愁容满面的神情，祁原寒解释：“只是施针没用，也许她下一刻就醒了。”
他的安慰并没有带来什么作用。
也许...这个词太主观。
“砰！”拳头中肉的声音。
“北之！！！”阮禾疾呼出声。
在场的人也都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
顾晁一把将顾祉拉开，“顾祉！你小子想干什么？！”
纪北之早有预料，也没有躲开，被他的拳头逼了后退了一步。
他神色淡淡，手指随意揉了下右脸，视线全在床上的女孩身上，生怕错过她的变化。
阮禾也被他的动作震惊到现在还是懵的，气得喊他的全名，“顾祉！你干什么？！！”
纪老爷子此刻既心疼自家大孙子，也恨自己当时没照顾好她。
算了，孙子大了，他有自己的主见，他就不掺和了。
顾祉盯着纪北之的眼神越发冰冷，“小玖喝醉要找他我没意见，但他既然有急事要处理，不把小玖送回家却连基本的安全都保护不了，呵~小玖一天不醒我就跟他没完。”
顾墨瞥了眼纪老爷子，不冷不热地冲顾祉说道：“这不是他的错，还有，在小玖房里动手，你是疯了？”
顾祉呼吸沉重，盯着沉睡的妹妹看了几十秒，转身出了房门。
顾墨也跟上，两人就站在门边仿佛两座雕像凝望着顾钦玖。
祁凉暗暗给顾祉竖了个拇指哥，虽然事出有因，可到底也有纪北之的责任，他碍于长辈们都在不好怼两句而已。
阮禾替纪北之检查伤势，脸颊已经红了一片，暂时没有肿胀。
“北之啊，别听你顾祉哥胡说，我会让他向你道歉，这事和你一点关系没有，阮姨先给你拿点冰块敷一下啊。”
“阮姨，不用了。”纪北之垂着头，“一会儿就好了，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北之啊...你不用这样，阮姨知道不是你....”
“北之...哥哥...”一道小声的呢喃。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怔。
“小玖！”
大床瞬间被围成一圈。
在众人期待担忧的眼神下，床上的女孩幽幽转醒，可眼底依旧是那抹血红。
“砰！”
顾钦玖推开离得最近的祁凉，快步跑到最角落，还顺手拿了一个花瓶防卫。
“小玖，是妈妈呀，你不记得我了吗？”阮禾哑着嗓子喊她，得到了却是她警惕又陌生的眼神。
“小玖小玖，我是祁凉哥哥。”祁凉上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顾钦玖扫了眼身后的墙面，举起花瓶威胁道：“别过来！”
“好好好，不过来不过来。”顾晁连忙摆手示意众人后退。
顾钦玖慢慢挪至落地窗，身体时刻保持戒备。
在她扔出花瓶的那一刻，纪北之也明白她的意图，立马飞扑过去接住她。
被抱着在地上滚了一圈，周身陌生的气味让顾钦玖脑子里的弦一下就断了，抓起地上的花瓶碎片毫不留情地朝他胸口扎。
“北之！”
“我去！”
阮禾顾晁纪老爷子和祁凉异口同声。
没有一声痛喊，纪北之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哪怕碎片刺进他的身体，也只是小心抓着她的手摊开。
白嫩的手心上是两道清晰的血痕，几秒后开始渗出血迹，红与白的交相辉映，显得那抹红色更加刺眼。
纪北之想要触碰她的伤口却又止住，喉间一股铁锈味袭来，可发出的声音却极为干涩，“对不起...疼不疼？”
顾钦玖一时间没有了动作，只呆愣地盯着她制造出的伤口。
几乎是在刺破皮肤的刹那间血液涌出，可她脸上却没有沾染任何血迹，因为...
他抱着自己避开了，就在那一秒，血液喷射而出的那一秒。
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也钻进了她的鼻息，一刹那间她猛地慌了神，眼眸中的深色逐渐被茫然取代，一声娇软的：“北之哥哥...”
众人心中皆是一喜，可纪北之的伤在前，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
“北之！你捂着伤口啊！别乱动！”阮禾手忙脚乱地拿出顾钦玖的医疗箱，极度的慌乱让她都忘了现场就有医生。
祁原寒先是在纪北之身上来了几针，血止住后接过她的药箱，治疗之余还充当了热心人士：“出了点血而已，没什么事。”
纪老爷子此刻手都是抖的，听到他的话连连点头，明明可以松了口气却是连话都说不清楚：“行就那，那好就...我不担心，担心不一点，不一点担心...”